山口纯一狼——不对,是一郎(。-_-。)也不说话,只笑眯眯得看。
美惠子便接话笑道:“如果继续讲,还有悦读的。曾经在栈桥边看到一个书店,叫做‘悦读纪’,很明亮的玻璃门,上面贴着小巧的彩色门饰,店铺里也很简洁,干净的书架上放着店主精心挑选的书,摆放得满随意,不拥挤,不空旷。”
这句话触动我的记忆,于是我接口笑道:“我们学校有一个师兄开了一个书店,也是很想死的风格——啊不,说错了,是‘很相似’的风格。名字有意思,叫做‘荒岛’。有一次进去百~万\小!说——我这些年很少买书,一般都是‘干逛不花钱’的那种人,看到一个女孩在摆满书架的前窗户那里坐着百~万\小!说,橘黄色的灯光在她身后的三边墙跟上亮着,好像她四周撒了一圈的菊花瓣。青春女孩的体香和四面包围的书香交相辉映,很让我沉醉,呆呆得立在门口看。”
听到“很相似”的时候,几人哈哈大笑,这时候一时沉静下来。
“四面包围,怎么想起《十面埋伏》了?貌似也有爱情的桥段。”美晨低着头呵呵得笑着打破宁静,看起来很有种“没事偷着乐”的感觉。
“子路阁下很有诗人的气质,随便说说就有诗歌的味道,意境很美好。”一郎微笑着点评道。
美惠子也微笑点头——恩,也可以说是用脑袋取代鼠标在空气里点赞。
美晨举手笑道:“我也要发言!关于这个话题……”
我忽然想起赵本山的小品来,于是把手在空气里下划,好像体育比赛里的裁判判球,又好像一个夸张的打车动作——曾经有个哥们在路上打车,就用这个姿势,很标准的裁判判球,还真让他打着车了,你说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啦啦啦)——说道:“好,下一个话题!”
美晨把手攥成拳头,雨点似得笑着捶我,说道:“你这个混蛋,敢故意打断我!看本小主不废了你!”
美惠子笑着模仿《甄嬛传》里的皇后,一挥手笑道:“对,拖出去杖毙!”
我从美晨的无情打击里抬起头来,看美惠子难得不打圆场,给我和美晨的苏格兰调情——啊不,是“情调”煽风点火,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我笑道:“好了好了,你说就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美晨桑(さん,日语对人的尊称。)赶紧说,一郎蛮想听。”一郎看起来对美晨的说话挺感兴趣。
美晨瞅瞅他,看起来对自己有了粉丝很高兴,我心想要是她的粉丝给她红包那她就更高兴了。于是她话音提高三个分贝,语气调整到温柔媚人的波段,用词考究吐字有力得说道:“你知道吗,荒岛书店的广告词满有趣的,‘如果流落荒岛,便不会再害怕荒凉。’挺有哲理得有木有?”
“木有。”我做一个鬼脸,笑道。
“想起我在早稻田大学读书的时候,汉语言系里有一位教授曾经说过,汉语里最奇妙的词语,就是‘莫名其妙’。”美惠子说着,笑着拢一下头发——恩,还是那缕喜欢脱离组织随风摇曳的头发,万千黑丝——这里没有“袜”!——里面数她最调皮,不知道是不是头发里做淘宝的,因为传说“小时候淘气,长大了淘宝。”嘻嘻……
“莫名其妙,其实还有一个词和它相同,叫‘妙不可言’。”美晨呵呵笑道。
我觉得她这话说得满有水平,于是竖起大拇指夸她,笑道:“是啊,两个词都表示妙处不可以被言说,好像最美的姑娘,美得不能用词语描绘,美得让人痴迷,痴迷得不能表达爱意,于是这最美的姑娘反而听不到赞美的声音。这种意境的美妙,就是矛盾的美妙,也就是阴阳的美妙,相对的美妙了。这种美妙,也就是艺术的真谛。嗯,我想残酷可怕的战争之所以成为一种艺术,杀戮伤害的暴力也可以成为一种美学,其真谛就在这里。”
“当小三搞外遇的妙处,也在这里了。”美晨又一副“没事偷着乐”的表情,笑脸里还搀着鄙视。
美惠子这时候插嘴笑道:“打住了两位,再说就涉黄涉政,危害社会稳定了,小心系统给你们删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还没有王法了,由着系统任意妄为?!”美晨梗着头,满是叛逆不服气。
“纳尼?系统是什么东西?”纯一郎好奇得问。
“嗯?纳尼又是什么东西?”美晨扑闪眼睛问纯一郎。
纯一郎笑着拿手指从身上蘸一点雨水,在桌子上写“なに”两个日本平假名,然后指给美晨,念到:“纳——尼,日本语,表示疑问,等于中文里的‘什么’。”
“好幸福,每天都可以学到新知识。”美晨呵呵笑道。
“在一个真正的演员看来,整个宇宙都是舞台,整个人生都是演戏。而在真正的学者那里……”我还没说完,美晨哈哈_笑着插嘴:“每时每刻都可以学到东西,万事万物都可以成为老师。这也就是子曾经曰过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倒是合拍得紧,完全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系统是指电脑系统,这里指的是作家写作时候发表文章的网站的控制系统。”美惠子呵呵笑着解释。
纯一郎努努嘴,,眼皮上翻,这表情一时候真不能让人理解,似乎是反感美惠子拿这些普通人听不懂的职业词汇开玩笑。
美惠子呵呵笑着打圆场,说道:“我曾经是编辑,职业病,不好意思。”
美晨这时候很大方得摆摆手,笑道:“没什么啦。”一扬头,好像发现了什么似得,笑道:“诶,刚才我们不是一直在搞‘故事会’吗?你那个故事讲完了么?”
美惠子笑着指指纯一郎,笑道:“主角都到场了,还要我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