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凝已经换上了萧屿的衣服,虽然很大,但她穿得多也就没有那么宽松了,她笑了笑:「这么想让我走吗?」
「我想?」萧屿:「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把你绑在身上。」
话糙理不糙,许清凝也是这么想的。
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我会主动挂你身上的。」
他们之前,原本就是源自于她的主动,她不想再和前世那般留下遗憾,所以才屡次主动出击,他很早很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可是实际上,他比她陷得更深。
她在任何方面,都是胜利者。
这点,萧屿也很佩服许清凝,「你总是有本事赢。」
许清凝说:「我希望我们都能一直赢。」
他们重逢前,萧屿和赫连庸打过一次了,眼下正是休整阶段,所以他才有时间能陪着她,但军营不比别的地方,就更比不上皇宫里。
「你到这里来,京城怎么办?」
许清凝是从河西直接过来的,那天,他们都商量好要回京了,只不过
.
出了岔子,她在冲动中直接跑来见了萧屿。
「京城有贺成他们……一时半会出不了乱子。」
如果出了就出了吧,许清凝其实也没多在乎那个皇位了,她已经尝试过了,负累感早就吞噬了她初初即位的快乐。
要是真有人趁机夺走,许清凝也不会有多难过。
在很多个瞬间,许清凝都想直接拉着萧屿一走了之了,但她知道他也有他的责任和使命,他存在这个世间的价值,并不只是为了爱。
他该和雄鹰一般飞越雪山,该和苍狼一般吞噬猎物。
「等战事结束后,我们走吧。」
无论她还剩下多少年,无论她还能活多久,她只想离开了,她想和萧屿一起离开。
萧屿听到这句话,内心也颤动起来,他曾经都打算抛弃所有带她走了,是她自愿囚禁在牢笼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从前。
「好。」他紧紧握着许清凝的手:「等战事结束,我们就走。去哪里都行,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
许清凝眼里泛着泪光,萧屿本身就是她坚定的理由啊。
与此同时,沈雁书等人已经回了京城。
宁安见许清凝没有回来,他问沈雁书:「怎么就你一个人,她呢?」
沈雁书脖子上还缠着纱布,只不过他特意穿了高领的衣服,遮挡了大部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宁安迷惑了,他情急之下抓住了沈雁书的衣领,「你们不是去了河西吗?不是说一切顺利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行踪?」
这个举动牵扯到沈雁书的伤,但他什么表情都没有,面色冷淡得如白纸。
还是紫兰上前来拉开了宁安,「两位都是朝廷重臣,若当众动手,恐会引起是非。」
宁安这才松开了。
他看向紫兰:「你说。」
紫兰也不知该如何说,许清凝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就只是骑走了最快的那匹马。
「宁指挥使……奴婢也不知道。」
紫兰摇了摇头。
宁安只当许清凝是失踪了,他拔腿就要去找她,却被沈雁书拦住了。
「你这样兴师动众的,不是告诉全天下人,陛下没在皇宫吗?」
这段时间,沈雁书对外放出的消息都是许清凝因病静养,所以在外人眼中,许清凝从河西回来了,她只是在宫里养病才闭门不见。
紫兰小声解释道:「陛下不是失踪,她应该是自己去某个地方了。」
「她能去哪里?」
宁安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一个地方。
「该不会是去了北边……」
宁安能想到的,沈雁书也都想到了,只是听到这句话,他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牵起几分苦笑,原来她的逃避,是去见她心里想见之人。
至于他,只是风月半场。
沈雁书突然对宁安说:「我有事要问你。」
他这个人平时看着病态脆弱,但真决定要做什么的话,内里有股比任何人都要顽强的执拗感。
宁安:「你要知道什么?」
沈雁书避开了人,同宁安走到一旁,「那种香料到底是什么?」
沈雁书既然这样问,就说明他发现了,宁安自然是骗不了他。
「你见到了?」
沈雁书何止是见到了,他是真切体验到了一回。
在白雾缭绕中,人可以忘记身份、地位和所有。
如果那天他保持着平日的理智,他应该可以推开她的,可他没有,他生平第一次失去了自己的理智,他把这个归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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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那晚的香。
是了,都是那晚奇奇怪怪的香。
他们才会失控。
宁安知道许清凝信任这个男人,所以思虑之后,决定把真相告诉他。
「你和我过来吧。」
于是,沈雁书看见宁安拿出来一小盒粉白色的香粉。
宁安问他:「沈大人,你听说过五石散吗?」
「听说过。」
五石散是一种药,服食后悔短暂麻痹人的心智,会让人产生身在极乐世界的幻觉。但这种药会让人依赖成瘾、无法戒断。
渐渐的,就会形魂枯竭而死。
「你见到的香,效果和危害都类似五石散。」
「你是说她染上了这种毒……」沈雁书不敢置信,眼眸里有无法掩饰的痛心,「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宁安:「应该从你认识她那天,就发生了吧。」
沈雁书细细想来,很多事都能想清楚了,「原来如此。」
他所见到的许清凝,她内里千疮百孔,却还要伪装成无所不能的模样,她把所有的伤痛都藏得严严实实的,用任性和自私来塑造盔甲。
她真是个……骗子!
沈雁书:「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
说起这件事,也同样是宁安的心病,「我们在想办法。」
沈雁书:「那就是说还没有办法。」
「有的!一定会有的!」
宁安声音激烈了几分,他在告诉沈雁书,也同样是在对自己说,他可以找到解救的办法,一定可以!
宁安把该说的都告诉沈雁书了,现在他得找到许清凝。
「她不能待在北边,我得找她回来。」
「你的身份太显眼了,你不能去。」沈雁书还是拦住了宁安,「你要是去了,所有人都知道陛下在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怕是会动手。」
宁安不会像沈雁书考虑那么多,「沈大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理智的!」
沈雁书:「你是想说,我理智得近乎残忍,对吗?」
宁安抽了抽嘴角,难道不是?
沈雁书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绞痛得如同能滴出血来,但他还是说了。
「宁指挥使,你应该知道,她如果真去了北边,那个人不会让她出事。」
那个人,才是她想要的归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