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以孝道为重,当今皇上更是做万民的表率,对太后那是一百个尽心,所以老百姓竞相效仿,子女告爹娘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罢了。
他沉吟了少许,然后吩咐捕快,“去东门岛,把余老头与老太给本官带来。”
“是,大人。”
捕快领命而去,结果刚出了县衙大门,余老太和余老头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扑通!扑通!
两人齐齐的跪倒在了唐县令面前,县衙门前还围了一圈人,有几个是东门岛上的闲散人,闲来无事,便来凑个热闹。
余老太哭诉道:“大人您可别听这小……您可别听她胡说,我这闺女能挣钱,天天出去赶海,吃香的喝辣的,哪里会缺钱!”
余小螺马上反驳道:“娘,您这话就不对了,大人,这大船要几万两银子,我现在手里还能吃得起饭,但也得还钱不是?”
外头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大船买了得几万两银子,我看这小妇人穿的也并不好,恐怕一辈子也还不上这个钱!”
“还不上钱,还摊上个这样的娘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和你们说,这老头在我们岛上叫余扒皮,不仅扒外人的皮,还扒着他闺女的皮,吸他闺女的血,不管闺女的死活,里头跪着的是他们女婿,前几日在海上失踪了,岳父连管都不管!”
那头余老头刚要说话,就被忽然震起的惊堂木给吓了一哆嗦,这次来他特意带上了四方帽,穿上了绸缎料的衣服,手上的玉扳指可是不见了。
现在四方帽也吓歪了,戴在脑门上瞧着不伦不类。
“欠债还钱,就算是至亲父母,也得按我朝律法来办。”
余老太一惊,又要哭诉,唐县令道:“但是……一日一百文的利钱着实太多,本官看不如改成一日三十文,余氏,你可同意?”
“回大人的话,民妇愿意。”
一日三十文的利钱也够了,更何况人家唐县令都发了话,自己也不能再追着不放,到时候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既然余小螺愿意,唐县令也就一拍定音。
“余老太归还余小螺一两银子,按契约书上所写,余家船归来当日开始算起,一日三十文利钱,限期两日内归还。”
“大人!大……”
余老太不服,唐县令冷冷的瞥了余老太一眼,道:“余老太,你有何异议?”
在唐县令冷冽的目光下,余老太这个向来撒泼打混的农家妇人也吓破了胆。
余老头狠狠的撞了一下余老太,这死老太婆还敢说话,生怕死的不够快!
“既无异议,退堂!”
唐县令一甩官袍,拂袖而去。
沙威棒在地上敲击的震天响,捕快们的声音杀气腾腾,拖着长腔,“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