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民刚才,刚才欺压了百姓。”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许康何时受过这般责问。
“还有呢?”
“还……还有昨天,大前天。可大人这不全是草民的错呀!是那些下等人没有眼力见……”
“闭嘴!”许保来猛地起身,他气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这模样不像是演出来的。
他快步走到堂前,咚的一下就跪在了许康的旁边。
“黎大人,是卑职管教无方,是卑职管治不力啊。这些年来许康做了许多的错事,卑职不是不知道,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对他进行管束。”
这时董威得到县衙传出的消息终于赶来,他迈入公堂便立即行礼,“见过大人。”
黎旭辰还未来得及示意,许保平在听到董威的声音时立即开口,“董威!去将我书房里的那个黑木箱子拿来。”
董威领命。
待他将黑木箱子搬到公堂的时候,所有人都未曾变过动作,好像时间停滞了一般。
他不敢让人搭手,便一人将箱子搬上堂。
这箱子很大,里面不知装了何物。董威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也只是勉勉强强地能够抬起,他的步伐很慢,每一步都好像走得很难。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将箱子搬到许保平面前才稳稳放下,随后跪在了许保平的身后。
许保平打开箱子的手还是颤抖的,“大人,这些都是卑职这些年收集的许康的罪证。”
那箱子里满满当当的,有许多的文书,许多的金钱,还有许多零碎的物件。
许保平拿起其中的一张纸,“这是去年,许康强抢民女逼着那女子的爹娘签下的卖身契。”
又拿起另一张,“只是前年,他拿着刀逼迫商户以市值一成的价格买下的旺铺房契。”
又换了另外一张,“这是今年年初,他协同其余县衙贪污梁县赈灾银的书信……”
“姑父!你再说什么胡话。”
许保平将手中的纸愤恨地扔在许康的脸上,“莫要叫我姑父!入赘许家,有你这样一个侄儿便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
许康突然起身握住了许保平的领子,“王保平!你在发什么疯!真以为自己是个官了,但敢污蔑小爷?没有许家,你算个屁。”
“哦?这一箱的物件都是污蔑?”黎旭辰终于开口。
他的眼神轻轻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姜小月,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才继续说下去,“那她呢?也是对你许大少的污蔑?”
姜小月在众人的目光中径直走到公堂中央,缓缓取下了那顶纱帽。
“好久不见啊,许康。”
现场诧异姜小月还活着的人,岂止一个。
但许康却不惊讶,“我就知道你这女人没死,欺骗小爷在先不说,现在竟还想拉小爷给你陪葬,我呸!”
许康的口水飞溅在了姜小月的衣裙上,她心里觉得恶心却不曾表现出来。她微微拎起裙摆,然后端正地跪下,“黎大人,民女若不是当日以投湖自保,早已被许康等人所辱,还请大人明鉴。”
“许康,物证你不认也罢,如今人证也在场了,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黎旭辰冷哼一声,“夫人,许康强辱民女,暂时押入大牢,非本校尉准许不得探望,其他罪本责待校尉查实之后一同宣判。”
许康被带走之后,许保平像是松一口气,瘫倒在地。
其他的衙役一个个地离去,堂上只剩下董威还跪在原地。
“董师爷还有什么事?”黎旭辰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