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雪松奇怪地看着顾平安。
顾平安心里一咯噔,遭了,原身嫁过来这一个月,可没有主动做过饭。
“就当谢谢你刚才维护我了。”
顾平安抬起头,坦荡荡看向荀雪松:“还有啊,我没有虐待豆包,只是当时屋里脏,我就让豆包去外头等。”
荀雪松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只是眼神好像停留在了顾平安的头顶。
顾平安狐疑地摸了一把。
!!!!
要命了,她这天山童姥的造型被看去了!
顾平安赶紧地背过身,把头上的辫子拆了,用力把刘海又给压了下来。
“妈妈,你不和豆包一样了吗?”
顾平安尴尬地把豆包额前的冲天辫也解了。
一边顺着头发一边说:“现在咱们又一样了。”
说起来结婚一个月了,荀雪松还是第一回看清顾平安的样子。
以往顾平安那又厚又长的刘海盖住了她小半个眼睛,又总是低着个头,暮气沉沉的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
这还是荀雪松第一回看全了她的五官。
额头大约是常年被刘海盖着,没有风吹日晒,白的亮人,这么露出来,显得整个人都生气勃勃了。
荀雪松有些遗憾顾平安把刘海又给盖了下来。
“我去煮面,你在屋里呆着别出来。”
顾平安讶异地“啊”了一声,随后想到了走廊里家家户户挨着的厨房。
立刻明白了荀雪松的用意。
这是担心她出去承受邻居们的白眼啊,看样子荀雪松也知道原身在厂里的人缘不好。
等荀雪松煮好面端进来,顾平安已经摆好了碗筷。
看着桌上的三副碗筷,荀雪松也没说什么。
今天顾平安的反常也不是第一回了,以往顾平安都拿走自己那份去一边的角落吃,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同桌吃饭。
顾平安把豆包放在她的椅子上,在荀雪松对面坐了下来,盯着桌上的鸡蛋面:“想不到你会做饭,看起来挺不错的。”
荀雪松正卷了一根面条喂了小豆包,闻言一愣。
顾平安也发现自己失言了,工作日荀雪松是在食堂打饭,但是周末荀雪松会亲自做饭!
果然言多必失啊!
顾平安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大腿:“我是说,第一回看你煮面。”
说着抢过荀雪松手里的碗筷:“我来喂豆包,你赶紧先吃吧,面坨了不好吃。”
说着怕荀雪松反问,抢先解释:“我不一样,我就喜欢吃坨了的面条!”
荀雪松眉心一抬,看着嘴角含笑在给豆包喂饭的顾平安,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相信顾平安是喜欢吃坨了的面。
估计是有求于他。
无所谓,求到他头上,能帮的他就帮,不能的他也没有办法。
荀雪松低头吃了一口面,挺普通的鸡蛋面。
头顶钨丝灯散发着橙黄灯光,笼罩着对面的一大一小。
两人都是一副吃得很满足的样子,相似的两双丹凤眼此刻都是弯弯的,眼眸里盛着笑意。
荀雪松奇异的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很久违的,已经快要忘记了的,家的温馨。
一家人温情脉脉吃饭时,有个男人在门外大声喊道:“顾平安,死丫头,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