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粟神色一变,眉眼低垂,睫毛轻眨,小心翼翼道:“我以为不多的,一套房子最少也得要六十万,我不要房子了,现在只要一半房子钱当做彩礼,是我太过分了吗?”
她声音柔的不像样子,眼里泪光闪烁,仿佛下一秒都要委屈的哭出来。
孟衡玉一看,心疼的不行,连忙哄她:“苏苏,对不起,是我们错了,你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都依你的,别哭啊,我的心肝小宝贝。”
叶榆也不说话,静静看着她舅妈转眼珠子。
孟舅妈叹了口气,先对孟衡玉说:“苏粟在这儿待时间久了,估计也闷了,你先带她出去散散步,我等会儿下去。”
孟衡玉扶着苏粟站起来:“苏苏,走,咱们先出去。”
他恶狠狠的对叶榆说:“别跟我妈顶嘴,我手里还有你的把柄,你最好给我识相点。”
叶榆轻蔑一笑,不应声。
如果她没猜错,把人支走,她舅妈下一步该撺掇她卖房子了。
孟衡玉走后,孟母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叶榆把孟母也支了出去。
等人走完,果不出叶榆所料,孟舅妈坐到了她旁边,亲昵地挽着叶榆的胳膊。
“小榆啊,舅妈是老实人,也不和你绕了,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舅舅手头现在只有二十万。”
二十万。
还不少呢。
叶榆冷笑了一声。
她妈妈生病最严重的时候,借一万他们都说没有。
连个看她妈妈的水果钱,都要从别的地方要回去。
叶榆也不跟人绕圈了,挪开她的胳膊,“那差的十万,你要我们家卖房子给你们家凑彩礼钱?”
孟舅妈眼睛一亮,止不住地夸叶榆,“不亏是有学问的,小榆这个解决办法真好,连我都没想到呢。”
叶榆嘴角上挑,“舅妈,咱们谁都别装了,我说的不就是你想的么。”
“我可以代表我妈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妈的名字,我们不同意,你们动不了。”
她说心里话,“差十万块钱,表哥但凡好好工作一年,十万块怎么赚不到手,他再这样游手好闲下去,你们以后养老都发愁。”
见叶榆这样说,孟舅妈这个笑面虎失了笑。
她竖起眉毛,温和的神色顿时消失不见,“我们家衡玉怎么样,用不着你在这儿指手画脚,衡玉是我教养大的,你说他的不是,就是在打我的脸,白瞎你上了那么多年的学,怪不得衡玉说你没眼色。”
叶榆也不跟她客气,“舅妈你这样说话就不打自己的脸吗,瞧我这记性,就不应该和您说人话。”
“叶榆,你什么意思,别给脸不要脸,”
孟舅妈怒了,声音里遮不住鄙夷和嫌弃,“别以为我们治不了你,你和季书铭那点破事,他妈都告诉我们了,你甩了她出车祸的儿子,找了个老头当金主,还是个三,就你这些破事闹到你们学校,非扒掉你一层皮。”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我不管你们是卖房子还是怎么样,这十万块拿不出来,你就等着离职被人网曝吧!”
等人离开,叶榆坐在沙发上抹了把脸。
叶宁萱现在倒是有点心眼了。
走之前,还要留个“礼物”给她。
孟舅妈说的这些话,除了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叶宁萱,她想不到出处。
不过说起来也不算谣言,陆怀湛除了不是老头外,其它一切都大差不差。
想到这里,叶榆自嘲的笑了声。
叶榆猜的不错,孟舅妈说的这些事,确实出自叶宁萱。
季书铭走的那天,陆怀湛来医院,叶宁萱也见到了。
陆家和叶家不是一个阶层,叶宁萱没见过陆怀湛,不知道陆怀湛的真实身份,也并不确定他和叶榆的关系。
但陆怀湛长的帅,不管从脸还是身材来说,是个极品男人。
叶宁萱看不得叶榆好。
谣言都是靠一张又一张嘴传出来的。
她又添油加醋了一番,给季母说叶榆找了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做金主,金主有钱,所以才看不上季书铭。
季母又把谣言传到了孟知年一家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