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抱去浴室。
叶榆不仅洗了脸,还简单洗漱了下。
叶榆洗漱期间,陆怀湛脱了碍事的西装外套,边解领带边往书房去,徐曜早早地在等他。
他坐在办公椅上,点了根烟。
徐曜把查到的资料说给他听。
“要说辛博这个人也巧,正是这次和锦耀竞争新区那块地皮的公司老总。”
他抖抖烟灰,“新辉那家的?”
“是,公司根基在南市,据说最近准备开拓京市市场,拿下新区那块地皮想必是开头炮,一家根基不稳的公司就想独自吞下新区那块地皮,倒真是狮子大开口。”
“何止是狮子大开口,是有眼无珠。”
沉思片刻,他吩咐,“通知锦耀的总经理,明晚和安腾安总见面的局,我亲自去。”
“好的。”
徐曜知道,他们陆总这是要亲自下场收拾人了。
提前为新辉和辛博点一排蜡。
两人又商量了些别的事,徐曜离开,陆怀湛回卧室。
下楼前,只听他们陆总淡声交代:“那只手动的她,那只手不用留了。”
至于是谁。
徐曜秒懂。
打开卧室门,叶榆穿着睡衣躺在他的黑色大床上,乌发铺了满枕,被子老老实实盖在身上,手里捧着手机,脸上红痕还是很明显。
陆怀湛走过去,拿走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拿起药膏悉心上药,中途一言不发,面色沉寂。
涂完拿了睡衣去浴室。
从浴室出来,陆怀湛掀被上床,把叶榆挤到床里面,又将人捞到怀里。
男人身上好闻的木质冷香在鼻间散开。
“今晚在叶家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叶榆有点不想说,把自己亲生父亲的恶劣行为毫无保留地铺垫在他面前,诉说她原生家庭的窒息和无理,让她有些难为情。
不会有父亲为了利益把自己亲生女儿嫁给一个那么不堪的人。
洗完澡,陆怀湛也冷静了许多,不再逼她,缓声道:“你要知道我有能力护着你,更不会因为非你的原因对你产生改观,和我说说,你也不用憋闷在心里,不是讨厌我么,把坏情绪传到我身上,也不会那么难受。”
非她的原因,叶榆有些触动。
是啊,父母离婚后,叶宏轩一次又一次对她恶语相向,她不止一次地自我反思,是不是她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得她数不清后,她觉得应该不是她的错。
如果是她的错,那么她该是犯了多大的错足以让父母离婚,让父亲另娶,继母栽赃陷害。
有时她会想,她真的是叶宏轩亲生女儿么。
叶榆和他复述了今晚的事。
出乎意料的,再讲起叶宏轩打她的场景,她居然能做到像个局外人一般面不改色地讲述。
“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做父母。”
这是陆怀湛的评价,只一句,并未继续说。
他自己的家庭尚且支离破碎,并未对他人家庭有太多的话语权。
但有一样,他有绝对的权利,教叶榆不再做闷瓜。
“受了欺负不还回去,别人要是知道你是我女人,你自己委屈不说,还相当于在打我的脸。”
“除去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例如今晚,当然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你都可以打回去,受了委屈反击回去就不再叫做委屈,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我看谁敢碎一句嘴。”
“即便那人是你亲生父亲。”
陆怀湛说得不错。
说句夸张的,堂堂商业帝国的主宰者,有他顶着,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叶榆也能在京市横着走。
陆怀湛说出那句“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配做父母”时,叶榆就哽咽了。
听他说完,她抱住他的腰,也不管脸上的药膏,把脸闷在他怀里,声音又哽咽了起来,“我知道了。”
男人拍着她的背,吻吻她的发顶,轻声安慰,“好了,别委屈了,等明天我给你报仇。”
叶榆泪眼汪汪地从他怀里抬头,“怎么报?”
陆怀湛拭去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