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对，就是这个名字。我推着轮椅走的慢些，走到巷口时，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他大叫了一声，嘴里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小娟。

纪瞳垂下头来思考，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中指的骨节，片刻之后，他忽而笑了笑。

“我知道了，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很快就会被放出来，出去之后和她好好的。”她时候不多了。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情，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他要做的就是，在凡身彻底消散之前将她送入轮回，仅此而已。

……

出了警局，纪瞳没有立刻回去，反而拐了个弯来到了孙凯死的那个小巷子里。

此时天色渐晚，巷子里昏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隐隐掺杂着几分血腥味儿。

纪瞳走进去，伸出手用心感受着周围的森冷之意。

忽然，他的眉毛一凝，满含杀气的一掌径直向后挥去。

“出来！”

他怒喝一声，一个穿着白裙，看上去楚楚动人女鬼从身后的墙壁里跌落。

她的眉头轻蹙，含情的眸子娇媚地嗔了他一眼：“讨厌，吓死人家了。”

若是换做别的男人见了她这副模样，高低也得走不动道了，可纪瞳哪里是寻常人。

就见他两步上前蹲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戏谑的开口道：“死了还能死第二次？孙小娟，我没叫错吧？你和你妈，和你姐长得还真挺像的。”

他口中的妈自然不会是别人，正是在楼底下哭丧的老太太。

想起那老太太离开时的样子，脑子里那根线瞬间就捋清了。

怪不得在别人面前哭天呛地的，临走的时候一滴泪水都没有了，合着那孙凯压根就不是儿子，而是女婿啊。

话都说到这儿了，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了。

孙小娟的眼眶里缓缓流下血液，连带着牙齿也变尖了起来，那锋利程度，便是野兽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她骤然飘起来，整个身子平行于地面，肚子里的肠子肝脏也齐齐的坠了下来。

她冷不丁的向前扑了过来，引得纪瞳脸色一变，一脚将她踹飞出去。

他的身体这些日子经过冥王之力的修补已经好上许多了，这一脚倒是没费什么气力。

他低下头仔细地自己的看着自己的白衣服，说出的话能气死个鬼:“这衣服还是新的呢，你可别给我弄脏了。”

孙小娟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人直接给吃了。

好在纪瞳还算靠谱，拍了两下便重新走到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起不来的女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说说吧，为什么杀他？”

他的话虽然听起来轻飘飘的，可孙小娟还是听出了里面无尽的杀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眼中的滔天恨意如海浪般扑涌而来：“他当初便是这么将我杀死的，我如今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这难道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