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向的两根针相触时,甚至能将手腕穿透。
没有人能承受得住筋骨被刺穿的疼痛,也没有人能阻止针尖继续延伸。
不乏有人被折磨得想要自杀,但手环上涂了功效非常强的凝血剂。
哪怕刺穿动脉,血也不会流出来。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硬气的受押者,最后也只能服从管教。
但惩罚并不会因为你变得听话而结束,据说恢复期才更加煎熬。
无数细小的伤口愈合结痂,奇痒无比,像是上万只蚂蚁爬过,啃食着血肉。
折磨得人满地打滚,夜夜难眠。
更何况有金属环阻挡,再怎样抓挠,都是隔靴搔痒。
苏悦白比较幸运,没受过这种折磨。
毕竟她最怕针了。
光是听别人描述,就已经后背发凉,毛骨悚然,哪儿还敢顶撞教官?
如今终于可以出去,当然要先把这吓人的东西摘掉。
“戴着吧,万一很快又要回来呢。”苏乘风笑着说,语气却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苏悦白急了,声音瞬间带上哭腔:
“哥,我不敢逃跑了,你怎么罚我都不跑,别关我了......”
她没敢直说怕针,隔墙有耳,她不希望自己的弱点有朝一日成为威胁。
但眼泪也不是装出来的。
三年了,本以为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可当听说还会被关回来的时候,她的心脏就像从天堂跌到地狱,闷闷地疼。
苏乘风没忍住笑出声,解释道:
“这里的规矩,离开一个月后才能取下信息环,否则你的胳膊腿就要被炸烂了。”
她听得一愣,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原来哥哥是在拿她寻开心啊。
苏悦白偷偷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问:
“只要不逃跑,就不会回来了对吗?任务失败也没关系吗?”
“你努力去做,失败也不会罚得太狠。”苏乘风声音变得更加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
她长长呼了口气,彻底放心。
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在哪里都没有人权,离开这里,至少还能得到自由。
即使这来之不易的自由,也是掌握在哥哥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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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傍晚,天色已微微发暗。
轿车开进城市边缘的别墅区,视野逐渐变得空旷。
苏悦白将额头抵在车窗上,看着不断倒退的植被,心脏“扑通扑通”,越跳越快。
没想到她还能回到这里,回到这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司机将他们放在大门口,一脚油门,就拐进侧院的车库。
路上苏乘风一直在翻看资料,如果没记错,那应该是从军事基地带出来的记账本。
在那里的每个人都会有这样一个本子,待的年头越长,表现得越突出,本子也就越厚。
当然,“突出”可能是正面的,也可能是负面的。
在这里一样有奖有罚,正向的表现可以换来大餐,可以换来假期。
也可以用来抵消惩罚。
她就是因为一直表现良好,才少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按理说记账本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哥哥是个完美主义,性格又让人琢磨不透。
苏悦白担惊受怕了一路,下车的时候,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