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很可能主动要求给她上药,向楠也有小概率情况在场。
他们一个是有实习经验的医学生,一个是技术高超的化妆师。
即使哥哥没有识破,也绝对逃不过这两个人的眼睛。
“不行!假的还是不行!”苏悦白已经吓到全身发抖。
她被带走的消息一定已经传到哥哥耳中,即使隐形耳机没有再传来新的消息,哥哥应该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林敬远正搅拌着一桶酱红色的颜料,歪头道:“别急啊,我快调好色了。”
苏悦白只觉得崩溃,颤抖的十指插进金发,声嘶力竭。
“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根本不知道我会被怎样对待!”
她站起身,脚步摇摇晃晃,猛地打开衣柜门。
“我没有时间陪你玩化妆游戏了,自己的人生,本来就不该赌在别人身上。”
她从柜中找出一条崭新的皮带,闪身躲进客房。
林敬远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忙去拽门,却已经被锁在门外。
暗红色的颜料撒了一地,像是一大滩浓稠的血。
“白月!你相信我,我以前打工做过特效化妆,根本看不出是假的!”
他敲了敲门,害怕吓到对方,尽量将声音放轻柔:“把门打开吧,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门内。
苏悦白脱光了衣物,眼中早已没了高光,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她从卫生间取了块湿毛巾,叠成长条咬在口中。
皮带扣垂在半空,发出细微的“叮当”声。
她没有犹豫,抡起那沉重的金属扣,狠狠砸向身后。
“唔!!!!”
只一下,眼眶就被泪水模糊。
时间紧张,她不敢停下,疼痛还未消化,就又抡起第二下。
毛巾几乎快被咬穿,在痛苦吞噬掉全部的毅力前,她必须制造出更多伤痕。
昨天被监听器录下来的,少说也有五六十下,只有几条痕迹明显不合理。
凭经验判断,那应该是连成片的,没有清晰界限的肿痕。
因为是皮带扣抽的,估计还要见血。
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她痛到大哭,甚至咬不住毛巾。
手臂抖得停不下来,越来越使不上力,只觉得房子突然一晃,差点摔倒。
她跪趴在地板上喘息着,这才发现下方积了几小滩水,不知是泪还是汗。
眼前黑一阵红一阵,意识也变得模糊。
果然不能连着打,太容易晕过去了。
“白月!白月!你别这样!”林敬远猛烈地砸着门,急出哭腔。
“快开门,求你了,快开门!够了吧!已经够了!”
不,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近期才意识到,哥哥可能本身就有虐待倾向,对伤痕的显现也极有研究。
隔夜伤和新鲜的伤,哥哥大概率都能分得清,更别说是画出来的。
她已经错过了制造伤痕的最佳时机,但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林敬远这个大麻烦,如果没有他拦着,她明明是可以伪装得很好的。
苏悦白稍稍缓过神,强忍着疼痛站起身。
叼住毛巾,拎起沉重的皮带,继续抽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