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时母亲以自己不过是相府的假千金为理由要回嫁妆要交给许如月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以至于后来在刘府步步维艰举步艰难。
马车忽地停了下来,婢女墨书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相府到了。”
只是并不同旁的出嫁女,相府只开了侧门,叫了一老妈子在门口站着。
这老妈子见了许疏月也并不行礼,刻薄的老脸上写满了矜傲:“姑娘回来的也太晚了些,夫人已经在花厅等着了,随我去吧。”
这妈妈不过是相府的一个三等粗使婆子,以前哪怕是见了许疏月的婢女墨书都是低声下气满脸讨好,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自从相府的真千金许知月回来,许疏月就变成了满府里人人都能踩一脚的泥巴。
婢子墨书气得咬牙切齿:“这妈妈好生无礼!奴婢要去撕了她的嘴!”
疏月拉住了她,只淡淡道:“忘了我同你说的了?定心定气定神,今日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
果然,到了花厅,许夫人正面色不虞地坐在八仙椅上。
她远远地见到许疏月一身端雅仪态高贵地走过来,便越发心痛起自己那刚带回来已经被养得毫无闺阁淑雅的知月,也越发的恨意丛生。
“母亲。”
许疏月朝她行礼,许氏只是冷哼了一声,重重放下茶盏。
“来了?素青给大姑娘倒茶。”
“是。”
丫鬟端着一杯香茗走上前去,还没等墨书接过茶盏,便直接满脸轻蔑地将手一扬,茶碗顿时摔在了地上,茶水混杂着泥土溅满了许疏月的裙角。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墨书气急,转头便要理论。
“疏月。”
许氏突然发了话:“三日回门,你身为子女竟然拖到日上三竿,为娘平时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今日当娘的便要好好教训你一番,你可认罚?!”
说着便有三位嬷嬷拿着竹鞭走上前来,墨书以为是自己没有端稳茶杯才造的疏月有此一罚,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哭喊道:
“大夫人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小心误了小姐回门的时候,要罚就罚奴婢,大小姐身子弱打不得啊!”
那婆子的手已经按住了许疏月瘦弱的肩膀,许疏月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抬起眼语气幽淡:“母亲罚我,当真是为了我来迟的事么?”
上一世,许夫人想要回她的嫁妆,也是这般先罚了一顿再温言抚慰哄得她声泪啼下,最后乖乖地将嫁妆还给相府,还一心一意地惦记着父母的养育之恩。
这样世人都知道她出嫁,相府给了丰厚的嫁妆。却无人知晓那些嫁妆又被她尽数归还,这般相府又全了里子又有了面子。
“混账东西!”
许疏月冷淡的眼神引得许夫人心底陡然一惊。
然而被区区一个养女的气势压倒,令许夫人更加不快,她顿时勃然大怒:“什么时候连娘的话你都敢质疑!赵妈妈给我狠狠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