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萱粗粗看了眼那料子，确实发霉的严重。

柜台边上本就聚了不少人，小厮的声音也大，客人被吸引了注意，也瞧见了那料子，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哎哟，这料子怎么霉成这样儿了啊，这质量也太差了吧。”

“可不是，可我在这家买了好几日了，从来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会不会是错把库里的发霉的料子拿出来了？”

“若是拿错了还好，这若是故意好坏掺杂着卖，那才是坑人，哎哟，我那料子里面不会也有坏的吧。”

有的刚付了钱，当下便拿开料子仔细对比了起来。

这边人都聚一块儿了，卫寒林本来在给客人介绍料子，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让客人稍等，挤进了人群中。

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嘲弄声音，“哎哟，这就是你家的料子啊，可真是磕碜，怪不得这段时间一直做什么活动，又是降价又是送东西的，合着是知道自家的东西质量不好，才想着贱卖啊。”

来人正是许如月，方才在对面瞧见了小厮，就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后来看小厮满脸怒容，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许如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看乐子的机会，便三两步挤了上去，果然听见了小厮的怒声，和周围人质疑的声音，心中愈发快意，也忍不住出声嘲讽。

落井下石。

卫寒林也看见了许如月，他只知道这是对门的东家，这回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但也没多管她。

快速跟邹小萱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心中略微有些疑惑。

库里的料子都是他亲自一匹一匹看过的，按说不该有这样霉的厉害的，但对着小厮，却仍是态度和善。

“非常抱歉，可能是我们店里的失误，这样，这匹料子我们会拿回去销毁，另外再重新赔您两匹新的料子可以吗？当然，若是不行的话，也可以全额退款，并且额外归还一匹布料的价钱算作是赔偿。您看如何？”

卫寒林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哪怕对面的只是一个小厮，也和对待其他客人一个态度。

让小厮的火气一下子消了下去，点了点头，“行吧，看在你们道歉这么好，那就按照你说的，赔钱吧。”

“好的。”卫寒林一边吩咐邹小萱拿钱，一边拿起那料子。

手刚摸上那料子，忽然感觉不对劲，这料子的触感，和铺子里的似乎不太一样。

又忙打开了缎子，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那边邹小萱已经要将钱递给笑死了，卫寒林却一下子握住了邹小萱的手，“等一下。”

“怎么，你是想临时反悔？”小厮猛然间看向卫寒林，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卫寒林道：“您先消消气，是这样的，您这匹料子我摸了一下，感觉不太像是我们铺子里面卖出去的，请问您确定是在我们寒英阁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