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顺着后门驶进了后院儿,这才停下。
许疏月下了马车,管家在前面带路,墨园占地面积极大,一大片后花园儿堪比皇宫的御花园,中间凿了个天然的水池,引的山上的山泉水。
池水清澈见底,日日都有人打扫,只留了很少的一些浮萍,聚拢在岸边,和几朵莲花茎旁。
已经不是莲花盛开的季节,虽然还不曾败落,但也已经蔫儿搭搭地垂着脑袋,又几片花瓣顺着洒在池子里,盛了半片花瓣的池塘水,没一会儿便撑不住地遥遥坠落下去。
沉在深深的池底。
花园是绕着这池子布置的,四季花一簇谢了便有另一簇火热地盛开,无论何时进来,都仿佛仍处在三春盛景。
海棠花已经谢了,桂花的香味浓郁地溜进了许疏月的鼻子,她素来不爱这种浓烈的画像,闻到忍不住蹙了蹙眉,抬手轻轻捂了下鼻子。
又似乎是觉得这举动过分的小家子气,终是松开了手。
在一片画像中,许疏月看见了池子边,正在看衰败荷花的慕云笙。
管家将她领到了池子边,唤了慕云笙一声,“大人,许姑娘带到了。”
慕云笙摆了摆手,管家就悄悄退了下去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许疏月和慕云笙。
慕云笙没转头,一只手扶着池子旁,只修了两三米长的白玉栏杆,一只手从栏杆上的一个小坛子里面抓了一把鱼食儿,往池子里仍。
“你去看了刘信?”
许疏月并不意外慕云笙会知道这件事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知道。
“是。”
许疏月应道,慕云笙转过头看向她,眸光沉沉,像是要将许疏月整个人看透,看尽,目光化作刀子,一寸寸剖开她的心脏般。
黑沉沉的眼底,是翻滚着又被强压下去的凶狠和苦涩。
他放下手中的鱼食,走到许疏月的面前,“你想救他出来?”
修长的手指带着凉意,掐上她的脖颈,指尖用力,却并非让人觉得窒息,像是要掐断她脖子一般,细密的疼痛从他的指尖,顺着冰凉的冷一块儿刺入肌肤。
很快就在她白嫩的脖颈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鲜红的,触目惊心的,像是给她打下了独属于他的烙印。
许疏月忍不住闷哼出声,伸手想要阻挡他的动作,就听见慕云笙恶狠狠地开口:“你想都不要想!”
愣了下神,才恍然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刘信。
嗯……她倒确实是不怎么想让刘信出来,如果慕云笙愿意帮忙,倒是再好不过。
是以她并没有直接否认,反倒是意味不明地道:“那可就由不得您了。”
唇角上扬,顺着脖颈被掐住的力道,本就微微仰着脑袋,这会儿更是直接抬起了头,灼灼目光正好对上慕云笙的眼。
视线在空中交集,仿佛在无形中打了一场架。
慕云笙死死盯着她,眉头微微蹙起,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