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月看他脸色变了又变,心中冷笑。
她实在是太了解这位父亲了,偏听偏信,也不过是自私罢了,若是与自己利益无关,哄着许如月,演一个好父亲自然不费什么释然,可若是与自己利益相悖,便还是利益至上。
“若是父亲没什么事儿,女儿就先行告退了。”许疏月微微颔首,行了个格外敷衍的礼,也不在乎许茂德脸上阴狠的神情,转身便走。
出院子时,还撞上了拿着鞭子进来的管家,看她离开还愣了一下,许疏月只当没看见,自顾离去。
管家疑惑地进了院子,许如月不满地扯了扯许茂德的袖子,“父亲?你不管姐姐了吗?”
“她到底是嫁了人,有什么事儿自然有婆家管着,倒是你,马上就要宫宴了,这段时间你也乖一些,别到处惹是生非,听到没有?”
许茂德没打骂许疏月,反倒是将许如月批评了几声,许如月乖巧地应下,“是,女儿知道了。”
垂下的眼眸却是蕴藏风暴,咬着牙恨恨。
许疏月!这次算你好运,你给我等着,我绝饶不了你!
秋日到了尾声,很快就入了冬。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许疏月自小便怕冷,每每到了冬日都要裹得严严实实。
墨书早早便趁着天气好,将巷子里的狐裘、冬衣都拿出来晒了晒,又特意去自家铺子里扯了几尺料子,准备做些新衣。
刚从门外回来,就瞧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从院子里出来,有些疑惑地看去,等人走远了,这才想起来那人是相爷身边的小童书南。
往日就在相爷书房伺候笔墨的,她见得也不多,今儿怎么来了?
匆匆进了院子,今日太阳好,屋子里虽然点了暖炉不冷,但闷得慌,许疏月便在院子里待着。
石板桌上铺了几张宣纸,许疏月站在桌旁,右手执笔,笔尖点墨,在纸上划过,一抹枯枝之上,一朵红梅悄然落于纸上。
院子里正种了一树红梅,其中一篇花瓣飘然从枝头落下,正好落在纸上,与那花中梅交相辉映,一时分不出真假。
墨书将手中的狐裘给许疏月披上,问道:“小姐,方才我瞧着相爷身边的小童书南走了出去,可是相爷又有什么吩咐了?”
“过段时间宫宴,父亲说我虽然出嫁,但到底是相府的人,便特意匀了名额给我,叫我那日孤身前往。”
墨书闻言,眉头一簇,“夫人您都已经出嫁了,哪儿还有再用相府名额的道理?其中怕不是有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