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抓进来了呗。”
“你呢?这么过得怎么样?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邢峰熟练的喝了几口白酒,看向了方逸白,眸光复杂。
两人算是难兄难弟了。
相见时都身处地狱,不得已成为对手,但不妨碍彼此间的欣赏。
方逸白低了低头,缓缓的摘下了眼镜。
一双赤红的眼眸露了出来。
“卧槽。”
一瞬间,邢峰手里的酒瓶掉落在地,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丧尸?
“你……”
“我是半丧尸。”
“离开训练营后,我又被送到了研究所里。”
方逸白解释着。
不知为何,面对邢峰时,他并不想隐瞒他的身份。
邢峰:“!!”
很快,邢峰镇定了下来,缓缓开口道:“方逸白,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那个训练营是专门为你设的。”
这个秘密,在邢峰心里藏了好几年,再次见到方逸白,不管他是人还是半丧尸,他都准备说出来。
“什么意思?”
“决赛的前一晚,我去找过教官,无意间偷听到的。”
“有人想要激发出你身体里的潜力,所以,不断的往训练营里加人。”
“而教官收到的指示是,你可以重伤,但你必须活着。”
邢峰艰难的说着,当他听到这些时,心里十分的不忿。
明明是生死决战,凭什么方逸白可以活着,而他就必须死。
现在看来,是方逸白更有价值。
而他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方逸白。
但他能怪方逸白吗?
不能。
大家都是可怜人。
像他们这种人,一刀解决了,还能痛快些,活着,才是折磨,永无止境的苦难。
听了邢峰的话,方逸白不禁苦笑出声。
训练营里的非人折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安排的。
他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王鹤庆就会安排上官兄妹俩来看望他,给他一点希望。
这一切,无非就是想获得一些数据。
比如,什么时候用药,用药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狂暴,什么时候变异……
“想出去吗?”
方逸白再次灌了一口烈酒,神色平静的问道。
狗屁的父子情。
王鹤庆没把他当儿子,他也不会把他当父亲。
闻言,邢峰诧异的看向了方逸白:“当然想了,只是……”
话还没说完,方逸白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帐篷里。
酒瓶掉落子地,里面还没喝完的烈酒泊泊流着。
空气里,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到出口等我。”
好几秒后,邢峰才回过神来。
方逸白的实力,他根本看不透。
“沙沙。”
这时,帐篷的隔帘后一阵响动。
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光着脚从帘子后爬了出来。
“吼。”
下一秒,女人抬起头来,一双赤红的眼睛里泛着吃人的凶光。
“林琳,你还认识他吗?”
见到女丧尸爬向他,邢峰并没有害怕,反而张开手臂,将它揽入了怀里。
邢峰情意绵绵的诉说着:“方逸白说可以带我们出去,可我们该出去吗?”
“嗷嗷嗷——”
女丧尸靠近邢峰的瞬间,张嘴就朝着他的脖颈咬去。
食物。
咔咔一口下去,女丧尸什么都没咬到。
因为,它嘴里的牙齿全部被拔掉了,只剩下两排腐烂的黑色牙龈。
黑红黏稠血水顺着它的嘴角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下一秒,女丧尸异常的暴躁的抬起了双手。
然而,它的手上带着特制手套。
它无法伤到邢峰。
女丧尸:“!!”
看得见,吃不到。
这日子要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