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冬桑只感觉后背传来一阵凉意,壮着胆子,伸手去摸,后背心的衣服一点没剩,她粗糙的皮肤直接暴露在阳光下。
她迅猛地看向地面,除了她衣服上的碎片,还有一把镰刀。
哗啦哗啦!
系着镰刀的铁链在地面摩擦的声响,惊得冬桑双腿发软。
刚才她摸后背没有发现伤口。
但是看镰刀的锋利程度,如果不是使用镰刀之人刻意控制好力度,她的后背早就是鲜血淋漓。
忽地,镰刀再次腾空而起,重新落回到徐蓁蓁的手中。
她声音如冰,一字字的说着:“我,有,说,让,你,走,吗?”
被吓破胆的冬桑,膝盖弯曲,扑通跪在地上求饶:“女侠,老奴往日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想要害我?”
徐蓁蓁冷哼着,精致的眉眼间晕染着怒气,手持镰刀,邪性地半蹲在她眼前,提高了冷清的音量:“为什么你不反省,是你要加害我的娘呢?”
冬桑闪躲的眼神避开徐蓁蓁敏锐的目光,装着胆子回:“你胡说。”
徐蓁蓁微微地笑着,未抵达眼底的笑意,让冬桑感到不寒而栗,脑袋里面刚想好解释的话,到了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有没有胡说,当面对质不就好了。”徐蓁蓁没有继续玩弄手中的镰刀,目光一寸寸地凉了下去,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虐杀,狠狠地扎在冬桑的心口上。
心里有鬼的冬桑,现在是更加害怕,眼珠子轱辘一转,心想着:有姜晴那个傻子在,就算当面对质,她也会帮自己和晴雨开脱,最后还有哀求徐祭酒不要责罚她们。
毕竟这样的事情过去几十年里,每年都会上演一次。
于是冬桑继续壮着胆子说:“去就去,谁怕谁。”
“你俩去那边的下人房,把她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徐蓁蓁眼神幽深,瞳孔比深渊还要深邃,蕴藏在里面的恨意正在逐渐沉寂。
徐景珩和徐景江看向徐蓁蓁目光所及的方向,是整个南厢院中,最完好的一间屋子,虽然靠近大门口,虽然面积看起来不大。
却因为过于完好无损,跟他们姥姥居住的地方,倒显得是格格不入。
“走。”徐景珩给徐景江使了个眼色。
两个小孩“嗖”的一下就跑过去。
稳操胜券的冬桑看得紧锁的房门,还在心里鄙视:这一家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蠢,我房间上的可是高阶班的孔明防盗锁,别说派两个小孩过去,就算叫十个成年人过去,找不到诀窍也打不开。
就在冬桑佩服自己的早有准备,她的房间传来铜锁掉在地上的声音。
随即还有徐景江的声音:“三岁小孩玩的玩具也能拿来当锁,蠢死了。”
徐景珩附和道:“弟,你说错了,是两岁,这种玩具我们两岁的时候,就会解了。”
两个笑“嘻嘻”地钻进屋子里。
过了一阵子,他们就大包小包地拿了很多东西出来,躲在暗处的漠天北看见没包好的一个角落中,放着的是金发簪和价值链的首饰。
幽暗的目光不由得变得警惕。
从金发簪的做工来看,不像是普通嬷嬷能买得起的东西。
徐府藏着的秘密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察觉到漠天北冰冷森寒的气息,齐王问了一句:“大哥,嫂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你说,会不会是她提前叫人放在嬷嬷房间里。”
漠天北墨黑色眼眸内翻滚暴虐的戾气,仅仅是一眼,就吓得齐王大气不敢喘。
此时,徐蓁蓁打开两个儿子带回来的包袱,里面放着的全是价值不菲的首饰。
“冬桑,现在该怎么解释?”徐蓁蓁收起所有的情绪,证据确凿,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都是主子送给我的。”冬桑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