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只有向陈乘风表示衷心,取得他的谅解。意图东山再起。”
罗艺站了起来喝道:“你让我向陈乘风纳降,屈膝于他的身前,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了我的儿子罗成,我还没有找他算账。”
“如今他又夺了我的基业,我的将士无家可归,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怎么能够跪倒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我宁可玉碎,绝不瓦全,我要率领我的铁甲男儿们,挥师南进,跟陈乘风拼一个鱼死网破。”
罗艺越说越气,就要点兵进关,兵发陈乘风。
崔忠礼紧忙拦住了他:“将军不可意气用事,小不忍则乱大谋,如果将军不忍下这口气,今后再也没有为少将军报仇的机会了。”
“我们师出无名,只要南下,陈乘风就会宣布我们叛乱,天下人都会唾弃将军。到时候陈乘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我们没有办法和他打的。”
“将军不是一个人,你手下还有无数将士,他们的性命就在将军的手中。你要三思而后行呀。”
旁边的众将也过来劝解罗艺,罗艺颓然的坐下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军队不可能战胜的,不仅是他们现在是疲惫之师,而且还思归心切。
他们担心家中的妻儿,根本无心恋战。
但是他实在是咽不了这口气,这次实在是太憋屈了。不仅辽东没有拿下,而且自己的老巢还被人端了。
崔忠礼继续劝道:“将军忍一时之气,我们先假意地交出兵权,将军也学窦建德只要求一个闲职,然后暗中准备。等到陈乘风稍有疏忽的时候,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收复涿郡。”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甚至可以以涿郡和辽东为基础争夺天下,到时候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罗艺叹了口气说道:“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仗打到现在不仅伤兵损将没有拿下辽东,而且还丢了涿郡。”
崔忠礼说道:“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归降,让陈乘风陷入到辽东战场上,契丹人勇猛无比,也让他尝尝滋味。他如果在辽东无法脱身,正好是我们的机会。”
罗艺挥了挥手说道:“就依你的计策吧,你代表我到陈乘风那里,就说我无法攻下辽东,愿意交出兵权,解甲归田,归隐山林。做一个闲云野鹤,再也不问世事。”
崔忠礼点头说道:“将军放心,我一定为将军争取到一个闲职,让将军不至于彻底地离开庙堂。将军只要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
罗艺意兴阑珊地说道:“随你的安排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们都退下去吧,我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崔忠礼等人退去,罗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回想起自己的一生,跌宕起伏。从一介寒门布衣,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期间跌倒了又爬起来,摔过无数次的跟斗。
如今又要摔倒了,只不过这次还能不能站起来。
陈乘风其实跟自己是一路人,都是起于微末之间,在一众权贵之间冲出,只不过陈乘风比自己年轻,更富有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