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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流匪绑携(2/2)

她松了口气,这要是出了城,真是凶多吉少了。

这种情况当前,必须要自救。

绳子绑的非常紧,人家毕竟是专业的,白雀在麻袋里束手束脚,手脚连半厘的活动空隙都没有,身上又盖着不知什么重物,压得很实。

还有麻三姑坐在车上看着。

“这什么!”城门侍卫问道。

“几只鸡,叨起人来可厉害,俺就给装起了。”

说着,赶车的男人从麻袋里掏出只鸡,给守城护卫看,还踹了一脚,“再扑腾回去就给宰了!”

白雀终于把嘴里的布吐出来,脖子上一凉,顿时身子发寒绷紧。

麻三姑的匕首正抵在她喉部,粗糙的手强制把布塞了回去,口袋也重新扎起来。

“你眼睛怎么了?”另一个守城侍卫问。

“俺兄弟自小就这样,不能见风。”

后面的人还排队等着出城,侍卫只能摆手,让他们快过。

白雀头皮冒汗,好不容易用簪子把麻袋戳出洞,让布兜里的孜然顺着车板夹缝漏出去,希望侍卫能发现。

只是,侍卫全然没注意到地面上的孜然粒。

进出城的人这么多,地上本就不干净。

希望再次落空。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出城走了二三里地,赶车的人抽抽鼻子。

“鸡拉屎了吧。”走路的同伙不在意道。

麻三姑扯开麻袋,看白雀在里面有没有搞鬼。

白雀除了瞪她,手脚都绑好好的,她担心被发现孜然洒出来了。

但这三人都不认识香粉香料,只觉得有怪味儿。

被叫做奎哥的男人掐着白雀领子,将她拽出来,非常粗暴,还想搜白雀的身。

他眼圈还是红肿的,眼眶里通红含泪,显然不是感动,而是恨不得生吃了白雀的眼神。

“臭娘们,老子的眼现在还是疼的!”

他恨不得挥拳头,被麻三姑挡住了,“大奎!跟个小姑娘教什么劲!”

大奎忿忿的撒开手,面部还因为激动抽搐了两下,牵扯到眼眶,又是一疼。

终于从肮脏发臭的麻袋里出来,白雀大口喘息,眼前再也不是繁华的市井。

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秃的土路,枯枝雪景,萧索寒冷。

麻三姑打量着白雀,这城里姑娘约十六七岁,生得玉面桃腮,眉眼嗔怒却不掩明秀灵动。

麻三姑一言一行无不带着匪气,她单脚踩在木车板上,挑起白雀的下巴道:“你们瞧,这小妞长得不赖啊。”

“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赶车的哈哈道。

白雀的愤怒,看在麻三姑这一干人眼里,还不如只会蹬腿的兔子。

麻三姑再仔细打量,她这件衣裳可真好看,兔绒镶边的粉白窄袖袄面上,绣着点点桃花,发髻前两只白玉小插……

麻三姑突然皱起眉头,原本还有一根簪子的!

她拧起眉头,用力掰开白雀的拳头,一根银簪赫然包在拳中。

“你要干啥?”

“肯定是还想暗算老子!”

“还挺有心眼子。”

白雀撇过脸去,佯装被发现后十分懊悔。

“给她装回去,不能让她看到路。”赶驴的一直很警惕,不停观察四周。

他望着路的远方,突然扭头,“快!给她装回去!”

麻三姑和奎哥连忙给白雀按回麻袋,白雀千方百计挣扎,发钗都甩掉了,她就是不肯呆在车上。

白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紧张,对白雀来说,就是逃生自救的机会。

她从袖筒里摸到小瓶的辣椒水,喷嘴对准大奎就是一按。

大奎惨叫连连,他还没缓过来,辣可是痛觉,他那两眼就像是要瞎掉了。

赶驴的男人张起口袋,将白雀蒙头罩住。

他也被空气中的辣椒水呛到,不过学聪明了屏住呼吸。

“小兔子,再动老娘真杀了你!”麻三姑也掩住口鼻,冷冷斥道。

白雀怕他们再把自己打晕,只好装作害怕,还挤出几滴眼泪。

但为了安全起见,麻三姑直接一个手刀下去,白雀不备又被打晕了。

“驾!驾!”

对方有十余人骑马而来,远远看着就气势腾腾,近看更是个个彪悍精干。

这块地方是上山的必经之地,路陡而窄。

笨拙的驴车只能靠边,麻三姑裹起头巾,背对着来人。

楚镇骁正骑在马上,比手势让手下慢行,道路不宽,两侧有沟,以免惊扰乡民的驴车。

“太平山这些土匪简直猖獗,围剿时居然拿五岁人质顶在前面,指挥使一箭射瞎那头目的左眼,不然那孩子……”

听了这话,赶驴的把头压得更低,麻三姑紧了紧头巾。

辣椒水刚才吸进鼻腔,奎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咳嗽几声。

楚镇骁在经过时斜睨了一眼,宁寰抱拳道:“袁捕头那边来报,据审问,仍有十二个人窜逃在外。”

“十二个。”楚镇骁目光沉了沉,“这十二人,必须全部捉拿。”

“是!”

十几匹马挨次走过,路一宽,便撒开蹄子奔跑。

赶车的山匪回头看,确定只能看到马屁股,连忙驾起驴车,快点离开。

楚镇骁策马跑了几息,突然勒住马绳。

“公子?”

“你们先走。”

他调转马头,挥鞭而去。

车板上的黄绿颗粒,眼睛红肿流泪的男人,似有若无的刺鼻气味。

寒风撩开他的玄色披风,在万物褪色的山间,像一阵烈风袭过。

“不好,听声有人追过来了!”

赶车的男人扔掉手中的鞭子。

“下车,咱们把人扛着,走小路!”

大奎扛着米提着鸡,赶车的身体更强壮,扛起了白雀,麻三姑抱着酒坛子和一匹布,三个人带不走的,就原地丢下,直接钻进了树林。

楚镇骁赶来时,只剩下驴车在原地。

他抬起头,望着漫无人烟的山岭,手里握着路边捡到的白玉小插,随他三年的黑马似感应到什么,不安地甩了甩脑袋。

白雀头朝下被颠醒,她的肚子被顶得难受,又缺氧,拼命蹬腿挣扎,才终于被放下来。

“自从遇到这娘们就没好事,不如杀了她!”大奎情绪激动的说着,举起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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