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亦脚下忽然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有站住,好在陈磐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下。
“呵、呵呵,你周元年,可真是我的好侄儿啊!”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脆响传遍公堂。
周元年脑袋偏向一旁,脸上飞快的浮现出一个巴掌印,眼神都有些发懵。
“侯爷,下官管教无方,导致亲眷做出此等恶行昭彰之事,实在没有脸面继续担任这个主簿。可叹我这几日还正在草拟咱们苍原的律法,去没想到恶徒就藏在亲近之人中!”
周明亦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些话,一撩衣摆就跪在了地上。
“侯爷,请务必要严厉责罚下官,否则下官有何脸面面对这苍原百姓!”
叶牧叹了口气,挥挥手道:“明亦,先站起来说话。”
“此事错不在你,毕竟是你侄儿犯的事情。”
周明亦却摇了摇头,在众多百姓的注视中坚定的道:“侯爷,养不教父之过。我大兄放任此子为非做歹,我这个弟弟肯定脱不了干系。下官不用想都知道,他做那些恶事的时候肯定没有少用我的名头。”
叶牧点了点头,对周明亦的态度十分欣赏。
只要他不做那些亲亲相隐的事情,他就仍然是自己最为信任的文官。
“明亦,听我说,你先起来。”
陈磐走到周明亦旁边将他搀扶了起来。
叶牧看着他认真的问道:“明亦,你现在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周明亦拱了拱手,摇摇头悲戚的道:“侯爷,若是下官知道这件事情,早就将这个害群之马抓起来明正典刑!”
“好,我相信你。”
接着叶牧面对门外众多百姓,放开声音道:“各位苍原的父老乡亲们,你们或许也知道这个周元年横行霸道的事情。在这里,本侯用自己的名声担保,他的二叔周明亦,也就是我苍原的主簿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无论如何,他家教不严,亲眷仗势欺人的事情是事实,所以该罚还是要罚。”
“苍原主簿周明亦?”
“下官在!”
叶牧看了他一眼,沉着脸厉声道:“尔家风不严,致使侄子在外欺凌百姓强抢民女,当罚管教不严之罪,你可有异议?”
“下官无异议。”
“那就好。今日起,周明亦卸任主簿一职转为吏员,仍留县衙听用。此外再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周明亦张了张嘴,面对叶牧用名声维护自己的举动,唯有心悦诚服的行礼道:“下官谨遵侯爷令。”
叶牧点了点头:“此事是你侄儿惹出来的祸事,在你未卸任主簿之时,还需要由你来做出判决。”
周明亦立马道:“下官知晓。”
接着他转身面对着门外百姓,抱拳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周明亦对不住你们了。凡被此子欺凌过的人尽可以来找我周明亦,在下一定会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他转头看向脸上苍白的周元年,眼中闪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悲哀。
“今有案犯周元年,依仗家世和亲人欺凌百姓、霸占民女,实在是罪大恶极。今本官依照大魏律令,对案犯处以五十杖刑,押送监牢关押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