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散修大多占据一两片山脉，建立帮派宗门，想着等灵气全然恢复起来，也好做个开山祖师。

顾云歌来此基于两个原因，第一是荒凉好动手，第二是分别之前他的师兄师姐便说要来到这里开创天下第一宗门，她想找找看在不在。

出了城池便要乘坐飞船了，黄月真人早早找了一份地图出来，让顾云歌来指位置，他要提前确认那位置是否安全。

顾云歌心说还真不能小瞧这老家伙，不提前准备还真容易露馅。

不过她自然是有准备的，上前看了看图便用毛笔蘸了墨圈在一处山谷：“便是这里。”

她从季苏白寄来的游历书籍中看到过这里的介绍，作为风水师她很容易看得出来，这里非常适合打一架。

黄月见她行事坦荡真诚，心里的防线便又降低了些，但因为非常不祥的预感，他还是暗暗的派了几个人去侦查一下那一片，是否有其他人埋伏。

他自负的觉得不敢有人算计他，但手下始终找不到墨凌渊的踪迹也令他有些摸不准，所以查一查也是好的。

这样一来他们所在的飞船便慢了下来，顾云歌整日在房间中炼丹，而墨凌渊这个船上唯一的下人负责给顾云歌准备各种吃食。

这并非墨凌渊擅长的领域，但他看书学了几日，如今做的也是有模有样，只是姿态还是不像一个普通的下人。

黄月真人几次都注意到了他，这次见他端着托盘挺直脊背向顾云歌房间走去，终究还是开了口：“你……只是个药童吗？”

“曾经不是，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便说的事情，想来真人不会勉强在下。”墨凌渊抬头看着二层甲板上的黄月真人，态度不卑不亢。

黄月一怔，随即笑道：“也对，谁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一些事情，老夫理解。”

见这人如此坦荡，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可疑的了。

“那真人也有吗？”墨凌渊问。

“呃……”黄月没想到这主仆二人一脉相承的耿直，但他面对这个从前和未来都不会与自己有交集的人反而很放松，略叹了口气道：“自然是也有的，谁又不是个凡人呢，凡人就会犯错啊。”

“哦。”墨凌渊应一声，走了。

黄月被晾在那里了，他以为对方会再问问，届时他便说出自己的无奈，可是对方直接走了，憋了他一肚子话没地方说。

他心里一阵阵无语，这主仆二人虽然一个活泼一个沉闷，但气人是一样的气人。

等他先将夏酥酥的魂魄彻底消灭，转头便将这两个一个个的捏死，他这上千年除了在墨凌渊和顾云歌面前被这样气过，还没遇到别人敢呢。

这两个小家伙真是胆大包天了。

想到顾云歌黄月真人心里又开始有了些盘算，夏酥酥死了这事并不算完，那个叫顾云歌的风水师同样知道他的秘密，他必须要抓紧将她杀掉。

只有将知情者全部杀死，他这件往事才能石沉大海，届时便没人知道真相，杀死夏酥酥的黑锅会一直扣在墨霄的头上。

墨霄这个蠢货，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了，转头也必然再因为这女人而死，当真是天字第一号的蠢货。

说到底，墨家出情种，历代如此，只出了墨凌渊这么一个异类，那顾云歌不惜貌似救他看起来也没得到什么青睐，别说封后，连个封妃都没有。

这样看来，他与墨凌渊不愧是宿敌，他们本质上就是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