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花到底没有送到阿月手上。
我耍了个小心眼,将花塞到他手里,在他惊讶时转过身去,在转回来,一脸惊讶道:
“哇,这是送给我的花嘛?阿月你真好,我好喜欢好喜欢!”
阿月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过什么,沾染他体温的花束就已经被我拿走。
他低头看了看空空的怀,茫然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又看了看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俩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对着傻笑了一会儿,阿月说,该到他兑现赌局的时候了。
我原以为阿月说要带我吃好吃的是要给我买点甜点心,谁知道他直接拉着我去了十里八方最有名的酒楼。
不是,这是干什么呀?!
阿月是要把自己卖了给我吃顿好的?
“这这这,这就大可不必了吧。”我看着金晃晃的大牌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拉着阿月的袖子小声道,"这一看就很贵,要不换家别的吧。"
“没关系,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阿月朝我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进去吧。"
……
上流!
太上流了!
我一个下流的人从来没见过这么上流的地方!
钢琴曲,烛光宴,以及穿着紧身制服的店小二。
阿月说过,凡事都大差不差,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讲究,这里大白天拉着厚窗帘点蜡烛,这不是上流是什么?
被引着坐到座位上,我问阿月最近是不是天降横财,阿月笑着摇摇头说没有。
他说,一顿饭,他还是请得起的。
他还说,我忙了这么多天,该吃顿好的补补身体。
不是!
他这话说的咋这么吓人?!
他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店小二端来菜单,我在阿月笑眯眯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点了两个菜,又将菜单递给阿月,问他想吃什么。
阿月说:"都好。"
我心毛毛的。
等到店小二带着菜单离开,我又忍不住狠狠吞了口口水,问阿月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带我到这种地方吃饭,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
阿月反问我,“不应该是因为太开心才会来这里吃饭吗?”
他这副反常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开心。
我很怀疑在我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概率跟我有关。
“究竟是什么事呢?能让阿月这么不开心,说说?”我笑得弯起眼睛来。
阿月却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拄着下巴看向一边。
这么神秘啊……
算了,不愿说的话就不说了。
我也笑着拄着下巴看向琴声的来源。
那是个极漂亮的姐姐,挽着好看的发髻,穿着漂亮的礼服,纤纤十指精灵似的在黑白琴键上舞动。
是《月光》。
我在杨家的时候学过呢。
我下意识地用手在桌面上模拟着弹琴的指法。
教我琴的西洋先生说我的手太小了,有些指法还很生疏,要我换一种更适合自己弹奏的方式来演奏。
“呀,林小姐?”
不熟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乐曲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