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奋力推销着自己的药，仿佛没有看见那个血淋淋、奄奄一息的伤者。

“一千！我……我们没那么多钱。”

“能不能先给我们？等我们有钱了一定还你！”

顿时，商贩们的脸色变得冷漠。

“没钱买什么，浪费我口水。”

“切，还以为是个大款。”

他们撇嘴，无情地转身。

“别、别走，帮帮我们吧，要是没有止血药的话他真的要死的！”

负责抬的其中一人拉住一个小摊贩的衣摆，恳求着。

摊贩嫌弃地把自己的衣服拽回来，看见衣服染上的血迹脸色更差了。

“要死就去死，没钱买什么药。就算是有了止血药，看他那样子也活不了，还不如赶紧去给他风水好的坑埋了算了。”

“是啊，这受伤也太严重了，看着不像是只受了外伤的样子，肯定是活不成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呢？”

“应该是来参加争霸赛的吧，这死了一个可就提前少了竞争对手。”

“……”

围观的群众，大多都在说风凉话、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上前伸出援手的。

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见得太多了。

每年都有很多异能者因为受伤没钱买药治疗而死的，一开始还有点恻隐之心，久而久之已经见怪不怪了。

怪只能怪自己实力不够，不然怎么死的不是其他人呢。

程十鸢心渐渐沉下去。

虽然之前的修真大陆也是强者为尊，但是人心没有这么冷漠。

亚兰城……或者说联邦或是帝国、甚至是整个星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她看了眼边上的沈确，他的神情虽然和那些人如出一辙。

冷漠、平淡，只是个偶然遇到的看客而已。

程十鸢眼睫颤了颤，起身。

“让开，我来看看。”

她拨开沈确，走到那个重伤的男子身前。

因为大量的失血，他的脸色惨白，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双眼紧闭，呼吸极其微弱，好像下一秒就会断掉。

程十鸢直接给她塞了颗丹药入口，拿起他的一只手，两指在他腕间把脉。

灵气探入他体内，很快就了解了他的受伤情况。

五脏俱碎，出的气比进的气多；命若游丝、悬在一线。

究竟是何人下了那么重的手？

这分明就是下的死手，没想到着给他留活路。

“这姑娘给他吃的什么？”

“看着不是什么正经药，这人不会别她弄死吧？”

围观群众看见她的举动，纷纷猜测。

“你有办法救他是不是？”

刚才求着商贩救命的人，蹲下盯着程十鸢问道。

“要是没人救他，他真的要死了……”

他已然有些绝望，对程十鸢说的话好像期望着抓住最后一棵稻草。

“老三，你糊涂了吗？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可能救得了老大，算了……让老大好好走吧。”

“老大还没死呢！二哥，还有希望的，老大还活着！”

被叫做老三的年轻男人早已泪流满面。

三尺男儿，此时竟直直给程十鸢跪下了。

“求你……”

程十鸢瞳孔一缩，连忙用灵力挡住她下跪的趋势，虚扶着他起来。

“我能救他，你不用行此大礼。”

虽然她受得住他这一跪，但也没到要他下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