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医生的努力尝试,修复失败了。为了保命,我爸妈同意截肢。
在医院里,翠兰去看过我几次。她说要嫁给我,我打死不同意。我威胁她,如果她不断了念想,我出院后就到外面去,再也不回来了。
“后来呢?后来呢?”黄默山忍不住追问——
翠兰因为长相出众,终究还是嫁给了那个有钱人。她丈夫家在乡里有个门市,据说有家产好几万,那个年代,相当于现在的千儿八百万了。
我因为残疾,出门是自然不想的了。在家务农也是干不了重活,心情极度低落,很快瘦下去,不成个人形。
有一天,翠兰忽然到我家看我,没说几句话就流了泪,她拿出1000元递给我,叫我到乡里街上开个小门市,总比趴在田沟里好,还说,可以帮我。
我在翠兰的帮助下在乡里开了个门市,卖日杂百货。我因为是残疾人,又热情好客,生意渐渐做得比翠兰家好。
不久,我听到翠兰被他男人毒打的消息,估计是他男人猜疑她,我心里很难受,因为翠兰和我很清白。
过了几天,几个混混到我店里砸了我几样东西,威胁我,叫我本分点。我不服气,想找到翠兰他男人理论,但混混压根儿没提翠兰名字,我去找人家,那是纯粹自取其辱。
正在我郁闷时,翠兰上门告诉我,她已到派出所替我备了案,只要我再受到什么威胁之类,直接反击。这之后,平静了一段时间。
但没平静多久,又传出翠兰被打流产的消息。我终于找上门,和翠兰他男人干了一架,当然我吃亏了,被打得鼻青脸肿。我跟翠兰男人说:我走!我离开这儿,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再打翠兰了。
我把店子盘了,去了深圳的一个工业区接手了一个转让的小店。不料去深圳才3个月,翠兰到深圳找到了我。我责怪她不好好过日子,到深圳干吗?
她眼里滚着泪说:“你开店时,我总挨打,但一想到你在街上,我挨打也不觉得疼;你走了,我不挨打了,但心里天天疼。”
我眼眶发热,也差点儿流下泪来。但我知道我不能留她,我劝她回去,她不干,进了附近的工厂。
虽然翠兰和我还是清清白白,但在家里,她男人戴绿帽子的名声是出去了。她男人恶狠狠地对外宣扬:誓死不离婚,拖死她!叫她永远想不成好事。
她男人因为家里有钱,三两个月就换一个玩伴,女的图钱,他图名声——报复自己女人的名声。
一个雨夜,翠兰加完班到我店里买东西,说是洗发水用完了。她来时,路上忽然下起大雨,她衣服全淋湿了,我拿出我的衣服给她换,她说热水器不会用,喊我过去调。
我进到洗手间里才发现,她已把衣服脱完了。看到她嫩藕似的身子上累累的伤疤,我的心痛压过了冲动,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那一晚,翠兰没回,我俩都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美的一夜。翠兰索性不走了,留下来给我帮忙,我俩算是同居了。她说,我男人在家三两个月就换一个,我干吗委屈自己?
一年后,翠兰男人因醉驾丢了命,她回家办完丧事,也顺便把离婚手续办了。
当我俩正准备正儿八经地谈婚论嫁时,一场大火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