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赶我走?你没这权利吧?”菊花头把门彻底拉开,叉腰站在门口,怒怼黄默山,“我有租房合同,钱已交了一年,你凭什么赶我走?你应该找丁佳丽,而不是找我,你说这房子是你的,那丁佳丽怎么有钥匙呢?”
黄默山被问住了。的确,菊花头是无辜的。“她租给你租金多少?”他只得换个话题,转移火力。
“1500块一个月。咋啦?”菊花头见黄默山语气有些缓和,继续答道,“这样的房子人家都是最少1900,丁佳丽认识我女朋友,就给个优惠价。”
“你女朋友?”
“你又不认识!”菊花头用手朝里指了指,“还在睡觉呢。”
“还睡?你们这么能睡啊?”黄默山说完,意识到话多了。
“咱玩到天亮,不睡能行吗?你们天天朝九晚五地过日子,正常吗?没劲。”
黄默山忍住笑:“你告诉我丁佳丽在哪儿,我不赶你走。咋样?”
菊花头眉毛一挑:“说话算话?”
“当然。”
菊花头正欲开口,房里传出女人的吆喝:“安子!别理他,别告诉他。”声音未落,人已冲出来,紫色的波浪卷长发披在两肩上,像挂着两串紫藤花。
“你告诉了他,丁姐不怪罪咱吗?再说了,再到哪儿租这么便宜的房子去?”
菊花头经女朋友这么一提醒,犹豫了。黄默山赶紧趁热打铁:“你俩放心,我绝不说是你们告诉我的,另外,你们住到租期满,还不行吗?我绝不追究。你们要明白,我真要是找法律,你们这合同是无效的,知道吗?”
提到法律,菊花头和女朋友蔫了。菊花头见黄默山长得帅气斯文,不像坏人,兼之他信誓旦旦,保证让他们住到租期满,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就把丁佳丽的住址、电话和上班的酒店都给了黄默山。
黄默山离开嘉祥苑,开车回家吃饭。他一路暗骂丁佳丽的无耻和狡猾,琢磨着回家后还是征求一下父亲的意见,毕竟房产证是父亲的名字。
他想,只要菊花头提供的丁佳丽的信息是真的,就算让他俩住到租期满也无所谓,反正那房子闲着也是闲着,父亲也不在乎一年万儿八千的租金。
这种事情,真要是抖搂到法庭上,父亲的那点儿秘密就得暴露。父亲肯定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那点儿租金,算是父亲给丁佳丽的分手费吧。
回到家后的黄默山,在吃过午饭后,单独和父亲谈了嘉祥苑房子的事儿,并说出自己的处理意见。
黄迈大骂一声,又长叹一声,最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黄默山给丁佳丽的新号码发信息,告诉她,父亲并没有变成植物人,信息是他发的。并且揭穿了她暗自租房牟利的伎俩。最后告诫她,别再玩这个把戏了。对于那个租客,他父亲选择宽大处理,让他住到租期满。
半个钟后,丁佳丽回复了信息。这个信息让黄默山如闻晴天霹雳:丁佳丽说她现在怀着父亲的孩子,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正准备跟父亲要抚养费呢。
敲诈!黄默山本能地意识到这是丁佳丽的阴谋。父亲自发生车祸起,已四个多月没和丁佳丽接触,身孕从哪儿来?他那次在嘉祥苑跟踪父亲,父亲不是责令丁佳丽把孩子打掉吗?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