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地吹过,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香味。
余梁扶着纪云婉回来的时候,余音就在殿门口守着,心里焦急的不行,偏偏还不能出去。
一见纪云婉过来,赶紧小跑过去,差点就刹不住车了:“主子的腿怎么了。”
余音一直待在扶云殿,消息自然不灵通。
“不碍事。”听完自家主子的回答后,余音不信,又求助似的看向余梁。
余梁重重地叹了口气:“被贵妃罚跪了。”那哀怨的语气惹的纪云婉直发笑。
等到主仆三人都坐到屋子里的时候,纪云婉才吩咐余音去打探一下江南水患一事,为何淑贵妃会平白无故的提到哥哥,哥哥不是在准备来年的科举考试吗。
“奴才给纪贵人请安,贵人选个合心意的。”赵钦指了指身后的七八个人。
纪云婉一一看过去,只有一个人让她多停了片刻,那人的眉骨上有一道疤,看起来颇为凶狠。
纪云婉玉手一指:“就他吧。”
那人也震惊于纪云婉的果断,抬起头望了一眼,在瞥见纪云婉面容的时候,赶紧低了下去。
赵钦瞬间为难了起来,一旁的余梁也觉不妥,放这么一个凶狠的人在身边,每天吓也要被吓坏。
“怎么,本主不能选他吗?”纪云婉脸上的笑淡了下来,直截了当的问。
“贵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只是他……他是罪臣之子,脸上又有一道疤,有碍观瞻啊。”赵钦假装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弯腰讪笑着。
“就他了。”纪云婉做事向来就是想做什么就立刻着手去做,更何况这人是真的符合她的眼缘。
赵钦带着人离开后,那人还不可置信。
“良奴多谢贵人。”他跪在地上给纪云婉磕了头。
几年的奴役生活早就将他的傲骨磨的平滑,良奴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呆在劳役库里。
“起来吧,良奴。”纪云婉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忌惮他,反而她觉得此人颇为有用。
既是罪臣之子,那想必是识字的,单凭识字这一点就比宫中许多人强了。
“识微见远,犹言慎终追远,便叫你怀远,可好?”纪云婉是把他看成了自己人,耐心的同他说,她希望他记住自己以前的经历,也明白以后想要的东西。
“怀远……”良奴喃喃道,他很喜欢这个名字,纪云婉不知道的是,他以前的名字中也有一个远字,怀远已经把眼前人当成了唯一的主子。
这边的事儿还没有说完,那边成德便带着赏赐来了。
“贵人,陛下知晓您受了贵妃娘娘的磋磨,特地吩咐奴才来给你送些东西。”成德一挥手。
“多谢公公了,留下来喝盏茶在走吧。”纪云婉当即就吩咐兰桃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