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心中冷笑:“我和裴世子能有什么好谈的?这亲我是退定了,裴世子还能迫我嫁你不成?”
裴元稷看清了她面上的决绝以及不耐,心中烦躁又愤怒,只觉自己像是迷途之马,急急想要寻一个出路来。
不该是这样的,她的阿窈不该是这样的。
她明明极为依赖他,幼时,便喜跟在他身后,她的眼中,像是容不下别人,唯有他而已。
即便他再不堪,再是被人不耻,她也依旧待他如初。
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
卫窈窈完全不管他什么表情,径直上了马车。
裴元稷看着她的身影,下颌线渐渐紧绷,周身散发出阵阵寒意。
不远处,折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拐角入了宫门不远处的巷子中,那里,还停着一辆马车。
折戟适才靠近,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便掀开了车帘子。
对上谢辞那双幽邃的眸眼时,折戟险些笑出声来,却又憋了回去,只将适才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裴元稷没有跟过去?”谢辞问。
折戟有些古怪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主子还想他跟过去?”
裴世子可是郡主的未婚夫,若再对郡主死缠烂打一些,哪儿还有旁人什么事儿!
谢辞不答,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心微蹙:“郡主收了陛下送的御厨?”
“可不嘛,若是没收,我还能这么快知道这事儿?你是没瞧见,那裴世子都气成什么样了,我瞧着,若不是因为对方是皇上,他早就寻上门,找人家麻烦去了。”
谢辞看向折戟,折戟不察,仍是说得兴味冲冲。
“说来也是,裴世子倒是真的憋屈,好歹,他现如今还是郡主的未婚夫呢,结果倒好,先是差点被人抢了未婚妻,如今又!”
车轮子撵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传来,折戟还没反应过来,车夫已经驾着马车走远了!
折戟张了张嘴,直到马车绕过巷子,拐了出去,折戟才赶忙追了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呢!
刚刚,听他来报信儿时,不还表现的云淡风轻吗,这会子,他还没说几句,就点火了?
折戟追到巷子口时,见马车停下,忙又喘着气追上去。
“主子,我!”
“给夜北递一封信去。”谢辞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折戟还没说上话,马车竟又开始行进了。
那漫天的灰尘传来,折戟吃了一鼻子灰,回忆起谢辞的话,恍然失笑。
哦,这是厌烦那些个夜北使臣,想将人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