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很快,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道清丽的男声从门后响起,“谁啊……”
“您好,您的花到了。”
啪嗒一声,门锁打开,一个瘦弱的男生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头上还戴着黄色生日帽,身上穿着破旧并有些发白的校服。
少年疑惑道:“花?我没……”
“许鑫,快来吹蜡烛!”
“是谁啊?”
“怎么开这么久的门?”
屋内陆续传来声音。
随后一大群少年围着走向门口,其中一位戴眼镜的少年自来熟地搭着眼前瘦弱的少年,眯着眼上下打量何萱,穿着板正的西装,一看就是搞推销的。
于是问道:“卖保险的?”
额……确实容易让人误会,谁家好人没事穿西装跑腿。
对此何萱尴尬一笑,并未做出回答,而是继续把捧花举至少年面前,“您好,您的花。”
“花?”眼镜少年一脸八卦,“许鑫,说吧,这是哪个小姑娘送的?”
“没有……”许鑫低着头,小声回答。
何萱:“这是您的父亲给你买的花,另外祝您生日快乐!”
“父亲买的花?”少年半信半疑地接过。
“是的。”一旁的王心悦连忙起身,解释。
“实在是不好意思,中途出了点意外,有几朵花摔烂了,另外店里只有十七朵洋桔梗,少了一朵,您父亲的电话当时打不通,所以就擅作主张用同等价格的白玫瑰替代,如果您不满意的话,我们这边退您三十元。”
许鑫笑着摇头,“没事,我很喜欢。”
尤其是这朵白玫瑰……
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没想到能收到父亲送来的花束,说实话,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花。
他很意外,父亲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没想到会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前几天参加同学的酒宴时,他和父亲吵了一架,于是赌气彻夜未归,当时父亲气得半死,找到他后,拿皮鞭狠狠地抽了他一顿,警告他不要再犯。
并说出了世间最为恶毒的话语,诅咒他去死。
小时候心中伟岸的父亲,随着年龄的增长,那道伟岸的身影愈加虚渺,甚至变得粗俗、卑劣、顽固不堪……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厌恶自己的父亲。
或许是看到父亲随地吐痰的那一刻,或许是父亲骑电动载着他逆行并躲过交警罚款而沾沾自喜之时,或许是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出人头地,奉承他人的同时贬低他的那一刻……
或许……
太多了……
他恨透了自己的父亲,并且同样卑劣地诅咒他,一同下地狱。
只是现在,内心无数的挣扎与呐喊,在此刻变为泡影。
许鑫低头看着手中的花束,陷入沉思……
和解吧,与父亲和解,也与自己和解……
于是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父亲……
您为什么不接电话?
*
走在路上,王心悦问她,“你怎么知道那束花是他父亲送的?”
“猜的。”
“猜的?!”王心悦一脸震惊。
“嗯,进门的玄关处摆放了一张他与父亲的合照,另外单主的名字是三个字,并且也姓许,很难让人猜不到这是个单亲家庭,通过那个名为许鑫的少年反应来看,这花他原先并不知情。
另外,过生日送花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送洋桔梗……可能他父亲不太了解这方面的花语,或许是看这花漂亮并且在网上卖得不错。”
王心悦点头,故作高深地捋了捋那不存在的胡须:“嗯……说得有道理!”
跑到一半,电动车突然停了下来。
何萱:“电动车好像没电了……”
王心悦:“那下来走会儿吧,马上就到了。”
何萱:“你的脚还能走吗?要不打辆车?”
“能走,怎么就不能走了!”为了证实自己的话,还特意蹦跶两下。
何萱连忙扶住,“哎,别蹦了,我信你!”
俩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有说有笑。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对方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
凌晨一点,许鑫终于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不过……
“你好,请问是许鑫吗?”
“我是。”
“你父亲半夜施工,从高架桥上摔了下来,现在正在市中心医院抢救,麻烦你来趟医院……”
他曾经诅咒父亲的话语应验了。
父亲,他真的出事了……
只是此刻,他该如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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