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恼上,程仲檐赶紧顺毛捋。
“好,知道了,你不在意,我在意。”
沈云轻气绝,不想再开口。
她干脆闭了嘴看向窗外。
事情如此就全都对上,误会解除。
三夫人彻底放下心来。
她就说,按照蘅轩这性子,定不会做出出格之事。
不过亲眼看到自己夫君被别的女人抱住,作为妻子,再如何心中定是不舒服的。
为了让沈云轻安心,她又问:
“蘅轩啊,你是真不喜欢苏文溪了是吧?是真要与轻轻好好过日子的对吧?”
连着两个肯定的疑问,用意不要太明显。
沈云轻靠在窗边,彻底闭眼,选择失聪。
程仲檐自然明白三婶用意,不假思索答道:
“自然,我心悦之人一直都是轻轻,从前如是,现在亦如此,我真的从未喜欢过苏文溪半点。”
“啊?”
此话一出,轮到三夫人满脸诧异。
喜欢轻轻这事儿她喜闻乐见,但是这小子说从未喜欢过苏文溪,她吃惊不小。
“那你以前怎么还带她来程府?”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三夫人慌忙捂嘴。
程仲檐掐着眉心,有些头疼。
“是季兄带来的。”
他娓娓道来。
“结果他自己半路接到家书,说他祖母病危急召他回去。”
“所以能如何,都到家门口了,大伯母还不问缘由就将人拉进府里。”
他连阻止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那当初大家都称赞你们金童玉女、般配的一对时,你怎么没反驳?”
三夫人拿眼看一眼一旁的沈云轻,小声又问。
“我哪一次未曾反驳,我不是让你们都别乱说,没有的事,你们听了吗?”
程仲檐无力心累。
当初只怪他年少轻狂,一心扑在查找父亲战死的大事上。
他虽极力辩驳过,奈何难堵悠悠众口。
第二天他就奔赴北疆,更加无心管那些谣言。
结果造成如今这局面,悔之不及。
“哎哟要死了,我们以为你只是不好意思。”
三夫人仔细一回想,差点捶胸钝足:误会大了,谣言更是害人呐。
当时大嫂对苏文溪一见欢喜,还开玩笑说要撮合他们俩。
蘅轩的先生来接人时,也正有此意。
于是有意无意与老太爷和家主提过此事。
至于结果如何?她们不得而知,不想隔天,程府便谣言四起。
下人们悄悄传起了苏文溪要成为程府二少夫人的谣言。
一起传出的,还有他们二人在明源书院的点滴情意。
什么雪中赏梅,夜宿山顶,互生爱意
没几天,整个临都都传遍了这一佳话。
这件情就这么悄无声息成了人人口中的一段佳缘。
直到苏文溪被太后逼婚,程仲檐远在北边,未回。
苏家遣人上门暗示,被老太爷一口婉拒。
苏家这才使了巧计将苏文溪嫁给临都有名的纨绔世子齐肃。
直至今年程仲檐受伤归来,太后如法炮制,又想逼迫他娶常瑜郡主,程家这才娶了轻轻过门。
“这真是误会大了,当年传出你要娶苏文溪的那些个荒谬谣言,也不知是从何而起?”
“传的那叫一个有板有眼。”
“对了,还传言你和她在明月涯夜宿一宿,又是怎么一回事?”
程仲檐叹气,看着沈云轻的神色急忙解释:
“我当时想找一处僻静之地练功,季兄知道后,将我带去了明月涯。”
“谁曾想那日他竟还约了苏文溪上山,才到山顶,他就被先生叫去,所以”
所以,那日他在山上练功,季林却迟迟未回。
“苏文溪借口要等大师兄,怎么都不肯离开。”
“后来我自己飞去另一座山崖,没再管她。”
三夫人哭丧着脸,仿佛塞了一嘴烂泥巴:
“那现在看来,是苏文溪误会还当了真?”
“这真是你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这谣言传成这样,我们以为都是真的。”
“绝无此事。”
三夫人深深叹息,怎么就那么多巧合和阴差阳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