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一人补一腿出出气,结果却发现对方早已不醒人事。
“老板,人昏过去了!”
黄昊天扔掉手中的半截碎瓶子,走过去蹲在飞机头的面前。
他摸着下巴盯了一会儿,说道:“如果说他这种人仗着姐夫有钱,在省城的某个片区混账惯了,想跑到我这里来撒野,挑战一下我这个‘南州小地方’的扛把子,倒也说得过去!但是,谁特么不知道这间小酒吧,除了我,还有三个牛逼轰轰的股东?这个人再疯也不至于真的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吧?还有他那个什么姐夫……好歹一商人,知道自己小舅子是什么德性,都不规劝一下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吗?”
他道:“罗成纺织集团我当然听说过呀,当家人还跟我小姐夫认识。但是,这样一个日渐西山的集团公司,不管是王聪聪还是沈
清秋,动动手指就能收购!”
酒吧经理说道:“也许就是这个舅少爷嚣张惯了,加上喝了酒……”
黄昊天接受这个说法。
他招呼道:“把他们丢到巷子外面去,妈的,晦气!”
一转身,发现程太初不见了踪影。
“老程呢……”
经理和一群保安面面相觑。
手抚墙壁呕吐得差不多的安小承,抹了一下嘴巴上的苦水,指着右墙外的一片漆黑的地方,说道:“刚才在你拎酒瓶的时候,他突然翻墙而去,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人,一个人追出去了……”
酒吧后面的几条街,是一片城中村。
这里因为有几座历史遗迹,所以这一带一直没有被开发。
青砖黛砖、逼仄的石板小路、四通八达的小巷、杂乱不堪的电线,接触不良的低亮度的路灯,以及成群结队的狗群……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瓦片掉落到石板上。
有人推开窗户,仰头看着房檐骂道:“谁家养的猫,又特么跑老子的房顶上乱扒乱刨!信不信老子明天买包耗子药,直接给药死?”
这一带的老房子十分紧凑,房子和房子之间只隔着一条一米左右的碎石板路。基本上谁家有个动静,周围的居民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面正在炒菜的一个妇女,也忍不住抱怨几句:“是啊!不是猫爬屋顶刨瓦
,就是狗咬门前花草,耗子在家里排着队地跑来跑去,这种日子真是受够了!”
旁边敞开的窗户,有一个妇女正在监督儿子写作业。
听见对面的笑猫声和隔壁的抱怨声,妇女也忍不住骂几句:“可不是么!家里何止是耗子,蟑螂也是下了一窝又一窝。当初嫁给我男人的时候,还以为这里在市中心,拆迁是迟早的事,还当嫁给他用不着几年就能享福。等来等去,等到现在儿子都上初中了,直接等来‘保护历史文物村’七个字,早知道我当初就嫁给村里的王麻子,现在都搬新城的高楼了……”
吱嘎一声,一个壮汉推开窗户,大声骂骂咧咧道:“你们这群娘》们儿有没有完了?成天嘚吧嘚吧,谁特么欠你们呀?过不下去就滚呀……”
对面骂猫的中年妇女,一听就不高兴了:“张三儿你特么有毛病是吧?我们抱怨几句怎么了?抱怨完了还不是老老实实跟着男人一起过穷日子,你自己把老婆打跑了,现在成了光棍儿一条,不要把气撒到别人身上……”
“你个臭娘们儿说什么?”
“说你做啥啥不行,吃喝嫖赌第一名,还把老婆打跑了,怎么了?有本事出来跟我老公打一架……”
居民的吵架声中,有黑影如闪电般的一闪而过,整个村子的狗都在不断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