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初冷笑了一声:“是啊!”
“不过……”
程太初灭掉烟头,表情不明地说道:“刚才在你被众星捧月的时候,我扫了一眼大厅的人……”
有的年过五十,还在疲惫地穿梭在各种人群当中
。
有的已经喝醉了,独自坐在角落发呆。
有的明明已经实在喝不下,却还要跑去卫生间吐了,再继续喝……
还有一个年过四十几岁的豪门太太,却要蹲下去给一个贵人十八岁的小三儿擦拭鞋上的酒渍……
但再看被众星捧月的沈清秋,明明他连客气话都懒得说一句,却还是有人拼命往他身前凑……
这个世上,多少人每天都在各种疲于奔命……
那个于百万,说了半天废话,也就一句没说错。
沈清秋是有福之人,商场上的苦头,都被他的爷爷和父辈扛了。
沈清秋沉默了很久,说道:“老程,你有一个很大的毛病,知道吗?”
“嗯?”程太初很惊讶。
沈清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只看见了这些人在这个场合的不容易,可你没看见这些人在另一个身份地位不如他们的圈子里,又是如何地高高在上。你看见了这个场合的贵人的高人一等,换个更高阶层的场合,他们就得夹起尾巴做人!有时间,问题不在所谓的阶层,而是人的欲望。”
“想要高人一等,所以才拼命往上爬。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些欲望呢?”
“如果这些人一开始就平平淡淡的过日子,那今天他们还会碰到这种事吗?”
“老程,说到底是你心肠太软了
,只看见人与人之间的不公,却主动无视了人性和欲》望!”
“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攀龙赴凤、攀高结贵、趋火附势!这个世界复杂的不是社会,而是人心!”
“……”程太初微微张开口,被说得哑口无言。
不。
其实他不是沈清秋指说的心肠软,更多的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吃尽了贫穷的苦!
到了一家沈清秋常去的花园茶房。
沈清秋示意茶艺师出去,自己动起手来。
“说到今天的慈善宴会,既然百里屠英是你的朋友,我觉得你应该劝劝他,少跟姓于的来往。”
“怎么了?”程太初不习惯跪坐,曲起一条腿,正随意的整理裤腿。
沈清秋举止优雅的取了一些茶叶,一边将茶叶轻轻倒入紫砂壶中,一边说道:“你知道那个于百万,祖上是通过什么方式发家的吗?”
“什么?”
“那时候战乱不绝,很多老百姓流离失所,没爹没妈的孩子多如牛毛。于百万的爷爷原是一家孤儿院的洗碗工,某一天一颗炮弹从头上落下来,整个孤儿院的成年人,就他没被当场炸死。他重整了孤儿院,从此以后进进出出的那些人,都是一些恋》童癖。听说,这门丧尽天良的勾当,于家至今还在背地里做……”
“草!”程太初直接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