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穆泽倒也没有否认冷二爷的话,在白间的注视下微微点了点头。
白间又问:“既然如此,原因呢?白岑性格向来温顺,除非是碰到她底线的事情,她连大声说话都不会,又如何会突然暴起打人?”
白间说话的时候穆泽就在旁边仔细看着,眸光微闪,似乎是顺着他的描述在想象白岑究竟是不是这个样子一般。
就算
对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冷凌雪看着也难免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不服气地回了一句:“她哪里就温顺了,昨天晚上还那么……”
“昨天晚上她为什么会那样,冷小姐不知道吗?”白间冷声打断冷凌雪。
冷凌雪一窒,恨恨地看着白间,再也说不出理直气壮的话来。
根本就不在乎冷凌雪的眼神,白间继续看着穆泽,非要等到一个说法不成。
冷二爷还想插嘴,穆泽一个冷眼扫过去,果然说出来他们最害怕听到的话:“冷修然欲行不轨。”
白间浑身冷意大涨,却只是看着穆泽说:“既如此,世子当知错不在岑儿,为何还会下如此重手?”他指着那具毁了容、满身残败的女尸,“是冷家公子有错在先,就算岑儿手段过激,却也没有给冷公子造成什么不可回转的伤势,就该像这样以死恕罪吗?”
冷修然哀嚎一声,指着自己包满纱布的头,大声控诉:“我的伤势就不重吗?我差点就死了!让她这样赔命都是轻的,要是换了我自己动手,我一定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哭着求我杀了她!像她这样卑贱的人,胆
敢对我动手就已经死罪了!”
谁都不会怀疑冷修然的话是发自真心的,但正因为是发自真心的,才更叫人心惊、齿寒。
骆青岑靠在一棵柳树旁,看着泼妇一般歇斯底里的冷修然,第一次后悔没有在昨天晚上要了他的命——反正大家都只会认为人是她杀的,反正她终究是要“赔命”的,如今这般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把玩着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来的树叶,骆青岑想象着话本中大侠们拈花飞叶的功夫,心中一动,尝试着将内力集中在掌心,然后慢慢灌注进树叶中。只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难免不太熟练,不是用力过猛提前让树叶变成一滩绿色的碎屑,就是内力输入不足,轻飘飘地飞出去,根本没有半分攻击力。
在差点将以小枝树干上的叶子给撸秃了之前,骆青岑终于成功做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的,目光凌厉地看着冷修然所在的方向,玉手往前一扬,那一小片不起眼的叶子边飞了出去,目标直指冷修然的颈侧。
她不至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要了冷修然的命,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或者说,是给自己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