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刃重新闭上眼，放缓呼吸，既然对于纯种龙族，飞行和控制自然元素就像呼吸一样，那应该难不到哪里去。

他一边飞行，一边试着感受火焰，身体四周的温度瞬间升高，同样的方法，他仔细地感受水……

雾就是水，按理来说，他就被水包围着，感受和控制水元素，应该是最简单的。

如果雾大量凝结成水滴，雾区就能下雨，只需要一场雨，所有的火都可以熄灭。

渐渐地，空气中的湿度越来越高，似乎还有些粘稠，终于，他感受到了第一滴清凉落在了额头。

灵台清明，他瞬间睁开了眼睛，也看到了虫洞的模样。

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中间时不时闪过几道紫色的闪电。

像是一面立在天地间的镜子，安静地旋转着，随着旋转的气流不停地吞噬着水，还有其他靠近的东西。

雾凝结成水，被气流裹挟着进了旋涡。

他不能再靠近了，越靠近旋涡吸力越大，那不是他的力量可以抗衡的。

“砰———”

突然，一声巨响从下方传来，一团亮光瞬间炸开，无数海水被瞬间掀起，发出了稀里哗啦声音。

“总长！！！”

顾刃眼神一变，迅速俯冲了下去。

与此同时，海面上，一头巨大的黑色章鱼正几只触手缠着圆形飞船，其他的触手都缠着各种物品唯独分出了两只触手来对付作战艇。

而且还非常轻松。

但是季星时他们就没那么轻松了，偌大的作战艇在它手里就像小孩手里的玩具纸飞机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作战艇已经被它死死缠住，打算往深海里拖。

作战艇已经被强大的力量挤压变了型，作战艇内，孟天博眼神不明地看着季星时还不停操控作战艇的背影，突然说道：“或许，我真的错了……”

季星时动作一顿，紧接着恢复如常，按下了发射键，“这是我们最后的一击，超聚能量炮的伤害性很强，它一定会被激怒，到时候估计会把我们往深海拽。”

“作战艇暂时还能撑住，氧气也还够，如果他们能察觉到不对，我们……不，这个时候，我倒是希望他们谁都没有察觉到，谁都不要来。”

这只变异章鱼，不知道活了多久，一艘巨大的宇宙飞船，在它手里就像一个小皮球似的，随意抛着玩。

他们对付不了它。

即使大型战舰到了这里，也做不了什么，他们的攻击对它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孟天博语气飘忽，喃喃道：“不应该这么做的……”

闻言，季星时安静了几秒，“孟天博，这句话，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况且，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不论是进入雾区，还是寻找虫洞，从来都没有人能逼他做决定。

“我是说，当初，我不应该把你们姐弟送走的。”

这两个孩子出生，他其实是非常开心的。

可惜……

“我……”

“孟先生！这样的话，你更不应该说。”

没有人看见，季星时眼眶充血，握着操控杆的手微微颤抖。

这算什么？

临终遗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他不接受，谁都有资格道歉，唯独他不行！

唯独孟天博，他没有资格后悔，没有资格道歉！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