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他还有什么好装,他也懒得装了,看向天宣帝的眼神只有盛怒。
“云宣,你能有今天,全靠我祖父替先皇挡下那一箭,没有我祖父,就没有今天的你!”
因为这一箭,只是他在大殿上这番说出来,实在大逆不道啊。
太后眯着眼睛,天宣帝冷冷的不说话。
云飞鹏才不管什么大逆不道,在他眼里,天宣帝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祖父带给他的。
他傲视大殿所有人,继续说:“先皇曾说过,要保我子子孙孙世代荣华富贵,你若贬我为庶民,你就是违背先皇,大不孝!”
“哼,别说给荣华富贵,就是给我半个江山也是应该的。”云飞鹏越说越狂妄,说得众大臣都听不下去了。
他的意思非常明了,天宣帝坐拥整个宁国,而他祖父陪着先皇一起打天下却只得到了一个云姓与富贵,这些,他看不上!他想要的不仅是这些,还有与那个位置相平等的东西。
白成杨最先站出来,“大胆!你这是存了谋逆之心。”
平南大将军齐田站出来,“当年,你祖父替先皇挡下一箭,先皇就问你祖父,给他赏封地坐一方霸主,但他拒绝了,他只要子孙一辈子安逸。”
“而且,你祖父也说过,若他的子孙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对不起这个云姓,只求留个全尸,”
齐田这话,听得众大臣再次哗然。云飞鹏的事他们只知后事,不知前因。今日一听,原来如此。当真是云飞鹏放肆了。
齐田之所以知道这些事,是因为他的祖上也是陪先皇打下江山的将员之一。
当年,先皇感恩云飞鹏祖父,赏他们云姓,一辈子荣华,赏他齐家“开国功勋”牌匾,一世荣耀。
天宣帝点头,“当年,你祖父还为这事,立下字据,就怕子孙有人存了谋逆之心,对不起他流的血,打下的江山。想不到,这事会来的这么早,处置你们的事会落在我的手上。”
云飞鹏身子一颤,他祖父立下的字据?他怎么不知道。
原本嚣张的气焰此时已消去大半,脑子里还是那张从未见过的字据。
可再一想不对劲,天宣帝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一句话,他云飞鹏,该死了!心中怒火腾地冲上来。
“都是你一方之词!我祖父若有留下字据,我又怎会不知!”
他冷哼,“呵,我算是看清楚了,什么蝉儿打王妃,什么辱骂皇家人,都是借口,你就是想除掉我云飞鹏这个眼中钉,怕我功高盖主,遮了你云宣的风头。”
天宣帝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放肆!云飞鹏,你果然生了谋逆的心思,之前有人跟我说,你偷穿龙袍我不信,你结党营私我也不信,你在西山养了一支三万人的军队我也不信,今日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不信也得信了。”
“你说字据对吧,我这有一份,而你的那份就放在你的祖父的牌位这份字据,跪拜时也能时刻记得这份字据。你,擦过几次牌位,又在祠堂跪过几次。”
云飞鹏被天宣帝说的连连后退,瞪大着双眼,摇着头,嘴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字据,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