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dNA来划分,多数外线人与内线人的基因相似度不到98%。可能会有人觉得“不就100中的2份而已,50中才出1分;正常人体温36-37度,这中间还有1度的浮动呢;真对比起来还没正常体温差的多呢,这点数均均不就没了?”
内线人与猩猩的基因相似度大概是98.6%;与狗的相似度大概是95%;与其他内线人的相似度大概99.99%,这还仅是基因这一项。
这不仅是心理上的歧视,更是生理上的。
外线——世界战争中死去的亡灵们。我不想究其成因种种,也没能力讲什么宏大史诗。当下有的、仅是一个前途无望的外线男人。
尘认真的想了想:“我看领导人挺硬的,咋没找他再给你办一个内线户口呢?”
“哈哈,就算能成、完了我拍拍屁股一走,他还找谁给他干活去?”
“那咋的,这么大西国就没有别人了,他非点拴住你不放?”
“那有人、能整个西国就把咱们几个招来了?”
尘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张伟反过来问尘:“那你为啥还搁这干呐?这也攒不下什么钱?完了还危险。”
“我不干这个干啥去?再说了,我以前也不知道能成现在这样啊。”
大张伟也学着尘语气:“当个那个保安啥的、拧螺丝呐。”
“完了一天天跟个小毛驴似的:到点儿了自己咬嚼子转圈拉磨,再到点回去睡觉,唯一的个人时间就是累得歇着、没事就巴拉手机到后半夜、第二天哼唧唧爬起来继续呗?”尘自嘲一笑,“还不如让我死了。”
大张伟也乐了:“那你不纯贱种吗。放着正常日子不过,也不怕内线人笑话你。”
“吔呵。我一个狗屁穿越者怕什么。”尘手肘碰碰他,“那你怕被笑话么?”
“我他妈怕不怕不也这逼样了。”大张伟唾一口,“那你到底想干啥呐?”
尘沉吟了一会儿:“你知道哥们这身手艺吧。可在西国我什么证都考不下来——我跟西国的生存系统不兼容,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明白——但你点学习吧、你点考试吧。那教科书本上写东西我看着都直恶心,压根就进不去。我自己都感觉我不是正常人。要说走关系,咱一没钱、二谁也不认识。”
大张伟装作认真的想了想:“我看领导人挺硬的,找他给你介绍呐。”
“啊,就算能成,到时候我跑了,他还找谁去?”
“那咋的,这么大个西国就没有别人了呐?”
尘用手肘怼了大张伟一下:“去一边吧你。”
大张伟也嘿嘿一笑:“那你还跟我叭叭啥?”
从前的尘是绝对不会与任何人聊到这个程度的——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尘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抽什么疯,感性起来了。
“大张伟,你当真不害怕么?”
大张伟憨憨地笑了笑:“谁不害怕啊?怕就怕呗、那又能咋地,还能直接吓死你啊。再说了不还有你这非法行医的狗屁穿越者救命呢么。”
尘摘下头上的黑色鸭舌帽,抚弄几下头发、发丝里面已经捂出汗了:“再撞个女鬼出次车祸?”还好今天信了千娇的话,穿的是裙子。
“这什么话呐,哥们可从来没赖过你啊。”
尘又重新戴上帽子:“那...文静怎么办?你不考虑下她的...”她的什么?接着好像有人在他的心里提醒一样,他才继续说,“考虑下她的感受么?”
“咋不考虑呐,我俩商量完不也没有好招么。”
“比如说、你不为了她而计划下以后么?”
“她一个有胳膊有腿的大活人、不傻不彪的、用我给瞎计划啥呐。真过不了、她自己长腿不会跑啊。你是不知道哥们以前揣着内线户口、搁灰区干的是啥活啊。不比这危险,不也活下来了。她就是爱把出在我身上的事都往坏了合计。”
“行吧,你俩的事不该我掺和。”尘摩擦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所以你以前干啥的?”
“听好呐,别害怕。哥们以前是在灰区搞‘巫’的,一把好手。”看感觉又要比划上了,“那可是高天赋职业,一般外线人都干不了。”
尘想想:“像领导那样?”
大张伟“啧啧”两声:“哎呀,外行。一听你说这话就是外行。血外行。”
他把大手张开上下一摊,右过头、左过膝、接着眉毛一竖,来了个标准京剧亮相:“沟通天地,敬神祈福。”
尘的眼神一下崇拜起来了:“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大张伟俩手啪的一合:“纯狗屁。”不屑的一扬手,“现在就剩扎草人画圈圈了。顶天也就是下个咒。”
一只冒凉气的手按在大张伟的腿上:“等会,你说啥?下咒?”声音中竟带着一丝恨意。
大张伟被打断的有些迷茫:“嗯呐。”
尘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他每凑过去半寸、大张伟就把自己的脸向后缩一寸、直到大张伟退无可退:“你知道我现在是怎么回事么?”
大张伟被这个女孩的棕色眼睛盯的莫名发毛,自己也没说错话啊:“那你是怎么回事呐?”
“我是被人咒杀的。”
大张伟当时急了:“你他妈咋不早说呐!”
尘更委屈了:“这话是我问你吧!你他妈咋不早说自己是干过下咒的。”
大张伟同样感觉莫名其妙:“你他妈也从来就没问过我呐!”他看看四周又压低了声调,“我以为你又穿越了呐。”
尘哭的心都有了,他把手“啪啪”拍在大张伟腿上:“这尼玛,叫、啥、穿、越、啊。”
大张伟也一脸恼怒:“那我他妈哪明白你那点破事呐。”
尘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的事就没人跟你说过么?”
“我昨儿个才醒。”大张伟在尘眼前伸出食指,“一整天就文静搁这陪我。”
尘也确实是真没跟人单文静说过什么有关自己的事。
几次谈话都是聊大张伟,即便涉及其他人、事,因为保密与他本人不想多说的原因,关键信息都是一带而过的。
仔细想想,好像除了繁华以外,他跟谁都没交过实底——这还是那个大嘴巴的功劳。
一个大憋巴,对一个小姑娘来说是多大的心理伤害啊。
“这不装傻子、结果真成傻子了么”。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又问大张伟:“那文静咋跟你说的啊?”
大张伟拧着眉毛挤着眼、傻愣愣的回想着:“她就说,你说她是谁铁子,完了还问我有这事没有,我说不能。还说...呃。”
“得得得,你这口条、我连主谓宾都听不明白。”尘制止大张伟的继续回想。
“你可别跟领导说我明白这些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他神经兮兮的。
尘没多说:“随便你。”
业余和专业可是两个概念。大张伟这点手艺要是露了只能是多事不多钱。
他简明扼要的说了自己的经过:“你就说我现在的情况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大张伟板着脸深吸气、又呼出,嘴里仍咕哝着:“真尼玛难办呐。你咋能惹上这玩应儿呐。”
“我就问你有,也是、没、有。”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