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需要借助A的能力,把这几个瓦罐中的灵力都转移到A自己的身上——也就是这具身体里,只有这样A才能够运用这灵力转移尘的灵魂。
而A和消失了一样,全程没说一句话。
再次化形的千娇穿上那一身雇佣兵的衣服,带好装备就下楼了。她需要在楼下进行干扰与内应,拖住他们,尽可能的久一些。
如果不行的话就赶紧跑,毕竟楼上的几个东西都是不死之身,不行直接25楼“飞”下去,谁都死不了。
虽然尘的痛感特别高,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千娇的声音平稳又自信:“我可以了。”
小14也早进了屋子。14的能力并没有恢复多少。但它仍然是一个合格的抱脸虫。
钢盔弄完陷阱:“好了。”
直到所有人都确认后。
尘深吸一口气:“我开始了,剩下靠你们了。”他说着把手按在瓦罐上。
灵力仿佛小蚂蚁、剐蹭他的汗毛时痒痒的、顺着尘张开的五指爬上了胳膊、沿着经脉走向全身、蚂蚁越聚越多,无法分清地感觉汇成了流、继续慢慢壮大,偶有分开的便沿着络脉布及三焦。
身体正吸收这灵力,就像干到发脆的海绵,不会一上来就疯狂吸水,他需要缓缓恢复、适应一阵才能开始最大程度吸收。
——小张伟紧张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了,有七个人。”
耳机中传来千娇的声音:“我正想找你们支援呢,屋子里闹鬼了!”紧张、疑惑、恐惧、惟妙惟肖。
为首的断然叱责他:“废物!肥皂呢?”
“死了!本来好好的人突然就飞起来了,‘碰’一下炸得四分五裂!肯定是五岳云来了!咱们点赶紧找增员。”
“放屁!五岳云来抓我们干什么,你少他妈墨叽,赶紧给我上去。”
那带着几分惊惧:“我,我不行、不行。”
接着便是明显的推搡与谩骂声,听声音千娇仍是被他们推在最前面。提前做好陷阱的楼门自然是打不开的。
千娇仍在尽力拖延:“你看、一定是仪式!”
接着耳机中传来的又是一阵混乱推搡与谩骂。
噪声减轻后、千娇极低但清晰声音传来:“听样子没有后援、他们以为自己是被雇来保护走私品的。”
感觉只是过了几个呼吸后,荣也说道:“他们突破了楼口的障碍,正爬楼梯上来。”
房间角落里的钢盔等着荣的最新信息。地上是放好的爆炸物与其它迎敌陷阱。
“已经到10层了。”
尘感觉身体中的经络不再是一根根小水管了,成了悬崖,那是千万年间被风刃雕刻出的绝壁天堑,之前流入的灵力只是堪堪润了个底。
还不够!
那灵力充盈、濡养着自己的魂魄。大量独立于五感外的气,融进魂魄,这是一种逻辑语言说不出的感觉,裹在身上的“油”化掉了,整个人立时轻盈。
尘的身体开始在黑暗的客厅中散发蓝绿色的华彩。
灵力正以另一种形式急速奔涌。
“到门口了,他们没有枪械。只是利器!”
对面开始破门了,一下两下,三下,防盗门这时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尘这边的感受着身体里不断激荡的爽快感:那种舒爽就像是一局川麻的红中血流中,起手摸了四张红中一样——那种受上苍垂眷的感觉。
他不禁呻吟一声。
门被撞开了,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架着防爆盾牌,像独角犀牛一样冲进来。爆炸物瞬间蹿出火焰烧在身上,但他仍是奋力向前一扑,其它的人就那么几乎是踩在他身上往客厅里冲。
钢盔冲步上前硬撼众人、挥飞正进来的另一个。接着立起对方掉落的盾牌堵住着火的门框与正向里挤的人,根本就没有对峙这么一说,短刀盾牌的就打了起来,14抱住一个、钢盔就抡下盾牌、不断抵御着对面的突进。双方谁都没留手。
尘仍旧与现世隔离,那力量渐渐稳固了。
自己的灵魂也跟着强大了,自从转生后便消失的灵魂力量——那曾经潆绕在自己的身边的力量回归了,他再次感知到了自己所在的四周,那种身体延伸的气不仅回来,而且更强大了。
找到时机的千娇也在后面展开奇袭。赶忙躲闪的雇佣兵仍被划开了:“你背叛了打工人阶级!”
此时那力量不再是拿杯水那么简单了。他感知到门口的乱斗,感知到被钢盔砸伤的雇佣兵在痛苦的打滚;大喊“刀枪不入”的千娇;缩成球的14被其他人的踢飞了;钢盔仍堵在门口,可雇佣兵们像涨潮的浪一样,迎面一波波拍进来。
其中一个人破开了钢盔的架势,钢盔一身体一歪,快退几步才没坐倒,那男人没有追击而是扑向了正站着的尘、他手中拿着利器。
在这特殊状况下,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身体本能地不知如何反应。尘只好赶紧告诉身体:快躲、向后退半步。但身体仍僵在原地。
就这样,简短的反应时间已经过去了。
尘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了,仍想追击的男人脸被14抱住。飞出的尘撞在沙发上,敏感的身体传递着高出几倍的痛觉。
他惨叫一声,身体径直流下了泪。但尘仍是扶着倒下的沙发撑起身子来,他没睁眼——没必要睁眼,一切都在自己的“场”中。
他只是手掌一挥,下一刻、14抱着的男人就被强风吹飞,那雇佣兵像泥点一样,溅在白色的墙上。不大不小的一声。
他又一勾指,千娇身上裹挟着强劲的风,从人群的最后冲到了自己的身边,接着他对着门口象征性的一掸手,连同钢盔在内人所有人都被什么力量甩飞起来。
这种伟大的灵力开水一样、沸腾在身体里。
尘没发出多大的声音,但能量就是没有任何损耗地、全部地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震如惊雷:“我就是灵能之神!任何事情只要我一动念——它们就会发生,蝼蚁们,畏惧我吧,崇敬我吧,然后......”
死
吧
。
“是五岳云!”被击飞的雇佣兵们惊恐的挤向门口、试图跑出去。
“d,爷回来了。”如今、尘与世界为敌。这全是世界咎由自取!
他象征性的一握拳,这七个壮汉全被团在一起,他们无助地飘浮在空中不得动弹。
要捏死这区区1300多斤他们太简单了,但心里有声音在不停阻止他——每当他想握拳时。
他松开了力道,那声音仍在其它人耳边震荡:“感恩吧、饶你们一命。”
——还不够。
A的瓦罐自己飞了过来,悬在肩膀附近。
力量仍在身体中奔流,这种快感绝对不能到此结束。
——还不够!
尘与荣身处的房间窗户同时打开了:“给你们来个狠活。”他语气狂妄,“往下跳。”
说着他脚尖一点就跃上了窗台。他向外迈开腿、这一步,正踏在虚空之上!
千娇灵巧跳上窗台也是向前一迈,脚下虚空仍如平地。
接着其他人也试探着从高楼的窗户上跳下来,脸上皆是疯狂。
这无形的力量、船样托着众人,仿佛是再平常不过的自然现象。他们凭空从25楼飞走,头上的发丝竟没有一点晃动。身体感受不到一丁点的风。
就这样在夜空中飞向了地面的一块隐秘处。
——还不够!!!
没等其他人站稳:“荣,把耳朵捂严。”即便这么说,尘也仍是将荣附近的空气凝固成一个隔音空壳。
尘微睁双眼,他在感知着方圆间的所有气与势:“我来给你们最后一个惊喜。”说话时他仍漂浮在空中。
为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缓慢抬起了右手、接着象征性的打了一个响指。
“啪。”
几百米外的高楼顶层,那栋屋子的窗户四散、飞出的合金与玻璃碎成了比雨滴还要微小的形态。紧随的便是巨大的音爆。如狂风一样动摇树木。
一时间、整栋小区的全部的车辆都发出刺耳警报——它们高声歌唱,为了新王的诞生。
他甚至还能精密控制、让那些爆炸的碎屑在空中像烟花一样摆出层次造型——金属与玻璃碎屑反着月光形成亮部、瓦罐与各种垃圾皆被分解成颗粒,降为暗部。
粗野的层次、野蛮的痕迹、狂乱的彩、以及、毫不顾及一切的癫狂情绪。
这狂野的巨大模型就展示在高空中——与真正的暴力美学差的只是一抹腥红——人类的鲜血。
这便是他此时能拥有的蓬勃灵力。
尘伴随着爆炸、鬼叫一声:“太,爽!!”
然后就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