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问小张伟:“你来还是我来?”
后者仍盯着画出神:“什么?”
“把它撕成一条条的,泡上酒精,我就不信点不着。”
小张伟终于是下了决心、决绝地:“我自己来吧。”
他取出了画框中的油画,撕起来时、手却又停住了。
尘不由得催促他:“干嘛呢?舍不得我来。”
小张伟明明用了很大的力了,他的手都在抖:“我撕不开。”
“会不会是本人不能毁掉信物啊?”尘看一圈其它几人,“你们试过没?”
白琢玉轻轻接了一句:“我试过了,烧不着。”
尘几乎是从小张伟手中硬拽出来的,画仍有一些柔软度的,他也没撕开,铆足劲也没撕开,跟钢板似的。
千娇发现尘看向自己,一副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她自己抢先说了:“我不瓜,早用火点过了。”
蹲在地上的尘噗呲一笑:“谁问你这个了?”
他向高姿态的千娇伸出手:“一个布料子哪个爹能徒手撕开?来把刀。”
千娇毫不客气的一脚踹翻他,这才回屋拿刀。
可刀仍没能割开。为了确认不是刀的问题,尘在画框上划了一下,直接片下来一层木皮。
蹲在那的尘不禁感叹:“邪了门了。”
千娇埋怨一句:“我就说尘也不行吧,你还非要找他。”
小张伟腼腆笑笑没说什么。
“我试试可以么?”说话的是钢盔。
尘看了眼小张伟,见后者没意见才递给钢盔。
“嘶啦。”
几人闻声看向钢盔。
钢盔仍傻愣愣的语气:“撕开了。”
大家都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除了钢盔。
“咹?”千娇一直在看着钢盔,“你怎么就给撕开了?”
“不应该撕开么?”钢盔用那无情感的声音作报告,“它是普通的亚麻油画布,力气大一些仍是能撕开的。”
小张伟接过钢盔递来的一片油画,没撕开。他挠挠脖子:“这是什么逻辑呢?不科学啊。”
“你点一下试试。”千娇说着递给钢盔一个打火机。
塑料的打火机“咔哒”一声。钢盔把油画凑向火光。“呼”一下反常的烧旺了。火舌直接舔在了钢盔的硅胶手上。他慢半拍松手,半张油画就掉进铁垃圾桶,接着燃烧。
钢盔仍傻愣愣的语气:“点着了。”
大家不用他说也能看到。
千娇问出了大家心中的话:“为啥子你就能点着?”
钢盔像在给幼儿园小班带课的实习老师:“有可燃物质——画布、有助燃物质——空气、还有火源——打火机,它就会燃烧。”
大家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被一个天天发愣的低级人工智能,用最基础与纯粹的方式。
尘挠挠头也乐了:“你这是什么唯物主义玄学啊?”
小张伟还是不想接受现实。把酒精倒在另外半张上,酒精像倒在玻璃上一点没渗入,他还是点不着。
尘也是好事儿,从小张伟手中拿过另外半张,仍是没点着。千娇从尘的手中抢过来,默想钢盔说过的话,点着了:“你别说,还挺科学的。”
尘看着垃圾桶中的烧红的画、喃喃着:“一定是我还不够虔诚。”
要么就是...他视线跟着意识飘、千娇或者钢盔有什么秘密藏着没露。
千娇站了起来:“行了,别纠结这个了。小张伟你这几天你都干啥了。”
小张伟再次快速回想了一下、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尘哥你还记得那次你昏倒的时候么?”
尘白他一眼,人都昏了还记得什么啊。
他低下头接着说:“你倒下的时候我怕罐子摔坏就伸手接了一下。”
千娇插了一句:“可我看见的时候罐子在地上呢。”
他声音更小了:“我没接住,就没好意思说。”
没办法,他天天坐办公室,遇到突发情况身体是根本反映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