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离开时孩子们的不舍的表情。
谁会不喜欢被人爱戴呢?谁不希望被人依靠呢?谁不喜欢被人崇拜呢?
身边的小张伟脸上仍有兴奋的红晕,像是某种高原反应。
火车到站了。
尘碰碰走神的小张伟:“拿好东西,下车了。”
他推着小张伟的行李箱,故意让小张伟走在自己身后,以便应对人群中四下乱摸的手。
小张伟搂着怀中的糖果袋。
尘哥有些太敏感了不是么?
老式车厢里有这么多的贫苦的劳动人民,穿行时怎么可能没有身体接触呢?
看起来,或许是女人的身体让他变软弱了,同时也变得神经质了。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尘哥也确实有那种烦躁易怒的时候。
他确实不是那么超凡的存在。看来以前自己有些高估他了。在他的身上带了太多虚拟的光环。
两人仍一前一后的往出挤。
有的手碰巧乱摸到尘腰上的匕首套时,就缩回去了。
他俩终于在再次发车前挤了出来,从杂乱的人流中解脱出来不亚于一次溺水获救。
尘站在原地,满脸厌恶的整理自己布满褶皱的衣服,大张伟的玉坠还在小张伟的脖子上。
“检查一下丢东西没?”他把行李箱推给小张伟时机械性的说着。
小张伟用一只手接过行李箱:“不会丢的。”
我不又傻,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还弄丢东西呢。
尘仍要求他检查:“符咒。还在不在?”
他摸了下怀兜:“在的。”
他们又踏在了灰区的土地上。
现在可以说一切都是从零开始了。虽然他的画被烧了,但他相信前面会有更好的东西等着他,他舍掉的东西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得回来。
他现在充满了美味地紧张和兴奋感。
像是越级挑战困难关卡,正是展现自己、突破自己的时候。
正因为害怕,他才兴奋、紧张。
尘不在乎他的感受、也懒得在乎:“随你。”他要去找附近的地图与打听道路。没一会儿是回不来的,他不希望小张伟拽着大行李箱跟自己继续来回跑,怪累的。
所以他示意小张伟:“要么在这等我吧。”
小张伟确实不想在这土地上来回拽它,也就同意了。
尘扭身便走了。火车站附近的地摊不少,吆喝声不断传过来,他想着再给可能会碰到的苦孩子们买一些东西。
他没敢走太远,就拽着行李箱转了转,下午的太阳暖烘烘的。他仿佛感受到了某种亘古流传的气息,粗野,狂放。
这次又停在了一个老人跟前,因为篮子里卖的水果他认识。
但就卖相来说,看起来不太好,因为大小不均匀又有些脏,上面还有些泥土——和超市的差远了。
看着地上的水果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出任务。买水果居然还要先吃一个,真的是太不讲道理了。
想到这他莫名的笑了。
老人那眼睛刮了自己一下,带着些凶意。他礼貌的问了一下:“老大爷,多少钱?”
坐在马扎上的老人没说话,给他比了一个“8”的手势。
有些贵、为了孩子、他还是买了:“来一斤吧。”
老人拽下个塑料袋装了起来。也不上秤,就凭手感随便颠颠、大概是那个重量,又从袋子里捡出一个。小张伟被他野蛮的卖货方式震慑住了,但没敢较真让他上秤。
正当的功夫,问到路的尘回来了。
他离远就看到小张伟在那买什么东西。心想“坏了”,赶紧快步往回赶。
只见小张伟把搂在怀里的那大袋糖果放在地上。
单手摸裤兜时,人突然僵住了。
接着他回头盯着自己的脚后跟,顺着自己的足迹一直向后看,看向早没有火车的铁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