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这根断指出现在自己跟前时，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齐志远左手的尾指。

一时间他又惊又怒，仓惶之中碰倒了放在桌上的小匣子。

他颤抖着双手把小匣子捡了起来，又把断指放了进去，收在自己床下的暗格里。

“来人！”

外头守着的大头兵很快进来，拱手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主公何在？”此时齐宵心中还藏着几分侥幸，兴许那根断指并不是齐志远的呢？

大头兵先是一怔，他恍惚想起，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到齐志远了。

“将军，属下不知。”

心中不祥的预感渐深，齐宵正想挥手让下属出去，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将军，有您的信。”

齐宵让人进来，撕开封条取出里头的信，看了一眼便脸色发黑。

属下看他脸色不对，壮着胆子问：“将军，可是军情有变？”

他咬紧了牙关，把信送到蜡烛上点燃：“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攻城！”

下首的两人面面相觑，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样的，若是贸然攻城，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伤亡。

可看着齐宵的脸色，他们不得不应下。

齐宵垂眸看着烛台下的灰烬，双手紧握成拳。

他齐宵，永远都不会受人摆布，任人威胁。

想让他退兵？

做梦！

齐志远若是真的在姜炎之手上，那就当废了一颗棋子，那个位置他自己坐也不是不可！

外头吹着风，营帐的帘子被吹得哗哗作响，齐宵拧着眉，望向外头有序排列的士兵，缓慢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远在京城的姜莳透过能量面板看到齐宵的决定，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然而她刚喝下一碗粳米粥，就觉得腹中一阵抽痛。

哐当。

她捂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不小心带落了桌上的瓷碗。

竹苓原本准备再给她盛碗汤，听见动静以后忙放下碗：“姑娘？可是要生了？”

“茯苓，快去请两位嬷嬷过来，再让人去请太医！”

卫瑾一大早上朝去了，此时还未下朝。

阵痛一阵阵地传来，姜莳被搀扶到床上，等一轮阵痛过去，她还有心思安慰竹苓：“慌什么，我如今还好着呢，可着人去请殿下回来了？”

竹苓点头：“请了请了。夫人说您今日胃口不好，还在小厨房给你做小菜，我已让双喜去请了。”

话音刚落，乔氏就一路小跑过来，她腰上还系着围裙，双手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洗过。

“阿宝。”她轻声叫道，伸手往女儿身上摸了一下：“离生还早着呢，可要把头发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