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欲望就像无底洞一般,搅得他心神难耐。
姜雪宁欣赏张遮的表情变化,连错乱的呼吸声都听得津津有味。
张遮近来在外人面前总是冷冰冰的样子,她还以为张遮对她冷淡了呢,看来是她多想了。
“阿宁,别这样看我。你的手已经暖了,我们去庙里。现在天寒,不宜长期在外面吹风。”
姜雪宁不舍得离开张遮的怀抱,恋恋不舍的说:“我想再抱抱你,好久不见,真的好想你。我一见到你就好生欢喜。”
张遮让姜雪宁继续抱着,现在太阳已经慢慢向西山靠近,初冬的天气寒凉,即便阳光灿烂,却依旧感觉不到暖。
但是温香软玉在怀,心中总有一团火在燃烧。
张遮抱着姜雪宁,贪婪的吸吮着姜雪宁颈间的香味,这个味道让他心神安定。
他一个人在天牢中待了几日,每日惶惶不安。
他牵挂母亲,牵挂姜雪宁,牵挂他未出生的孩子。
他原本强大的内心变得脆弱,有些患得患失。
“阿宁,我明知道你来了很危险,但是我的心里却很开心。等到了通州,我寻个时机让你离开,到时你去永安大街找永定药铺,那里有援兵。”
姜雪宁不安地问张遮:“那你呢?”
“我要先去他们总部看看,我现在的身份是度钧山人,目前不会有人认得我。况且度钧山人一直很神秘,上一世谢危铲平逆党都未曾听闻抓到度钧山人,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
姜雪宁想到谢危,她委屈的说:“张遮,我找到的密信被谢危拿走,他说你若是知道的太多,你会死。想必逆党和谢危之间是有关联的,只是我未曾看透。张遮,你若真的发现谢危与逆党有关,你能不能先不要上报朝廷,先同谢危说。我求求你,不要与他为敌,不要揭穿他的秘密,好不好?”
张遮松开姜雪宁,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他盯着姜雪宁的双眼,极其认真地问:“你要护着他,是吗?”
张遮心中有些酸涩,又觉得非常委屈,他这一刻不知道为何胸口堵的难受,他闭了闭眼睛痛苦的说:“你之所以会出现在天牢,是因为去看望燕临,对吧。阿宁,你知道吗,我有时真的只想相信你的甜言蜜语,不想过问你究竟心里想着谁,但是你总是能在让我完全沉浸在你的爱意里时,适当的表达出你为哪个男子忧心。阿宁,你真的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姜雪宁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想你死,他是个疯子,我真怕他会杀了你,我不想你有事。”
张遮绕过姜雪宁的双眸,看向远处的荒野,一片枯黄萧索,透着肃杀之气,让人顿觉凄凉怆然。
“我知道你不想我有事。可你也不想燕临有事,也不想谢危有事。你曾经说心里只装我一个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并没有强求什么,只是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为别的男人奔波筹银子,不惜涉险入天牢。现在又为别的男人求我。阿宁,我有时候真的会怀疑,你是为了要帮助你想要帮助的那些人故意讨好我。”
张遮痛得有些难以呼吸,他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怨夫,他想和他的阿宁平安喜乐过完余生。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大度到不计较,可是看到姜雪宁陷入险境,他也会埋怨。
为了燕临,为了别的男人,真的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吗?
“若是昨晚遇到的不是我,此刻的你将会如何?阿宁,你说可以为我去死,我相信,但是你也可以为了燕临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