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黄郎中为什么会帮庄大牛。
因为当年黄郎中年轻时在山里采药,被一只野猪追得差点没了命,正巧碰着庄大牛的爹,他才捡回一条命。
庄大牛只知道自己爹与黄叔中堪比兄弟,他的一些粗鄙的医术有一部份来自于山中的老猎人,但那大部份是识草药,他的大部份最通常的医理,却是来自于这一位郎中。
“黄叔,这些年来多谢你关照,皮货店、鸿雁楼要不是有你帮助,这些年他们哪能这么关照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咱们不再提,现在我敬老权一杯,谢谢你相助。〞
\"好好,千杯!以后有事尽管找老叔,想学些医术只管来找我。虽然我与我祖父的本事差得太远,可是治个头痛脑热的本事却也有。\"
一听这承诺,庄大牛举着碗脸一肃,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黄叔,您的医术别说在镇上排第一,我想就是在府城也能排得上号。您家的医术是代代相传的不外传之术,大牛已经让您破了例了跟着您学了很多,我不能不知足。〞
什么叫不能外传啊?
想着祖父那精湛的医术,却从来不给人看病,黄郎中心中就难过。
他苦涩的笑笑:“其实我黄家的医术并非是不能外传,而是连内传也不行。大牛,我祖父…我祖父他真的很….嗯,算了,不说了!自回到柳湖镇以后我祖父就告诚我爹、我叔叔、我们众兄弟,就算是要学也只能学一些皮毛,能治得了
头痛脑热之症就算了,否则就不让学。\"
这话一出庄大牛傻愣了:“黄叔,这是为何?\"
黄郎中苦笑三声:“大牛,有的事不能说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也一样.
见黄郎中不说,庄大牛适时的不问了:“黄叔,咱们不说别的事,还是来喝酒吧。\"
\"对对,不说不说,我们喝酒,一醉解千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来,喝!〞
听了两人的对话,霍尚凌打量了黄郎中,眉心一动:“这位先生的祖父,可是姓黄名定柳,字递之的太医院副判首黄太医?〞
“砰\"的一声,黄郎中的酒碗掉落在桌上,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祖父只不过一个乡下游方郎中,人称赤脚
黄,名叫黄阿梁。不是老哥说的什么太医,一名赤脚郎中罢了!\"
这么蹩脚的借口也能用得上?
霍尚凌扫了他一眼:“既然不是,你如此激动做什么?
你放心,不管他是谁,与老夫我都无关。只是老夫在上京呆了不少年,曾经听说过一位姓黄的太医据说有起死回生、开
颅破脑的本事,只因三十年前得罪了皇贵妃,全家被流放了。不管是不是,你都不必担心,老夫可没功夫去告密、去
查证什么。〞
真的只是听说么?
不仅桑月怀疑,就是庄大牛也怀疑。
既然臭老头说了不会去告密,桑月虽然天天与他斗嘴,也越加怀疑他的身份,可却对霍尚凌有无比的信任。
“大牛,给黄叔换个碗。〞
黄郎中喝多了两杯,庄大牛亲手打水给他洗漱过后送去了张家。
金宝、银宝吃得多了,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好在庄大花
早早的给两兄弟洗了澡,桑月让她带两兄弟去睡了。
〝大牛,臭老头还没回来?〞
对于自己媳妇的称呼,庄大牛已无能为力了:“嗯,他还得一会吧。月儿,我给你打水去洗澡吧。〞
桑月拿着两人的衣服出来了,把庄大牛的衣服扔给了他:“大牛,你说臭老头的话根本不应该是听说对不对?\"
庄大牛接佳自己的衣服点点头:〞黄叔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不过师父应该不会泄漏出去的。〞
桑月边走边问:〞大牛,你觉得臭老头会是什么身份?
会不会也是京中那个权贵,与黄家一样犯了事,他灰心意冷
在外流浪?\"
庄大牛一怔,眼光一亮之后又一暗:“月儿,我们不管
他是谁,只知道他是我们的师父,是一位对我们并无来意的长辈就行了!\"
确实,这在理儿。
两人进了厨房间,庄大牛打水、桑月就进了洗澡问。
庄大牛特意按桑月的要求做的澡盆很大,他提了两大桶水进来才半桶。
桑月等他倒了水后,见他呆着不动:“你出去啊,自己也赶紧去洗洗吧,一天下来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