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西域版“度同制,钱同币”
此时的西域当然也有主要的语言,否则西域各国间都各说各的语言,那交流往来会十分困难,只是主要语言有点多,不止一种,也非所有西域国邦都在使用。
大秦之意是废除现今在西域流行的其他主要语言,将大秦雅言作为西域诸国间的唯一通用语。
今后,西域诸国要想和其他国邦更好交流往来,就必须学习使用大秦雅言。
刘季话落,一名使者起身问道:“请问总督,设立这通用语后,我等本族的语言当如何处理?”
这名使者的问题也是厅内许多国邦使者所担忧的:秦人想设立这通用语,莫不是想把他们本族的语言给废除,以后都只准学秦人的语言文字。
自己本族的语言文字哪怕再落后再不好,他们也不愿意废弃,何况废弃本族的语言文字,只准学习他国的,天知道他们的国邦部族会变成啥形状,那还是他们原来的部族?
刘季笑道:“刘某知晓诸位在担忧何事,但诸位不必担忧,我大秦并无让诸位废弃本族语言之意!”
想,大秦自然是想让西域诸国,乃至整个世界都学习大秦的语言文字,但这在目前不可能做到。
首先是,要让全世界学习大秦语言文字,得有足够的老师和教材,而大秦如今显然没这么多老师和教材。
其次是,诸国会有抵触,西域诸国的实力确实比大秦弱,但人也不是大秦说啥,他们就会接受啥。
大秦制定的西域策略也没想过一步成功,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某些计划需要时间来逐步推进,步子跨得太大,只会扯着蛋。
对于给西域诸国设立通用语,大秦的策略便是如此,不会一步到位让西域诸国用大秦雅言为第一语言,而是准许其等保留本族语言,但与其他国邦部族交流时,要用大秦雅言为通用语!
如此,既可让目的在潜移默化中慢慢达成,又可让西域诸国容易接受,不激起西域诸国的逆反心理。
要是上来就对西域诸国说“你们本族的语言文字作废,今后只准用我大秦之语!”,霸气倒是挺霸气,但效果只怕不会好,只会给大秦治理西域添加阻碍。
听到刘季话后,许多国邦的使者松了口气,如果秦人强行让他们废弃本族语言,只准使用通用语,那就麻烦了,他们肯定不想废弃本族的语言,可不废弃吧,又会得罪强大的秦人……
刘季又道:“大秦设立通用语的目的,刘某已说过,是想有一种语言方便诸国往来交流!只要诸位能在与各国交流往来中使用通用语,诸位想要学习使用其他语言文字,并无不可,诸位便是在通用语外习用十种、百种其他语言,都可!”
诸国使者彻底明白了这位秦人总督的意思:只要你们使用大秦规定的通用语,你们就是学狗叫学鸟鸣,大秦也不在乎,大秦想要的是将通用语推行下去!
这倒不是不能接受,不就是要多学一门语言嘛,而且还是秦人的语言,说不定以后便会用到。
在刘季这番回答后,不少国邦使者心里已经同意,要是真能定下一种通用语,好处将十分巨大,他们又不傻,如何看不出来?
一名小国使者起身问道:“总督之意,我已明了,若真定下通用语,将会改变西域当今形势,于我等有大益。可我等要如何学习这通用语?”
刘季笑道:“也不瞒诸位,这通用语拟定为我大秦雅言,通用字为我大秦简书!诸位不必担忧如何学会,大秦将派师者前来教授诸位。”
听到刘季后一句话,原本一些在心里腹诽“凭啥就要用你们大秦语言为通用语?”的使者,明白了只要设立通用语,秦人的语言成为通用语是必定之事。
不说秦人的语言文字比他们的更先进好用,即使让他们的语言成为通用语,他们也没足够的师者去诸国教授,唯有大秦这等国中学者贤士众多之国,方能做到。
设立通用语这条算是被通过,刘季又道:“除语言在西域未曾统一外,诸位可还发现有其他之物未统一,让诸国往来不便?”
那没统一的就多了,大的方面来说,他们西域这么多国邦部族就没有统一,而在小的方面,各国各族的发饰、衣着、饮食都不相同,全没统一。
但这位秦人总督问这问题,显然不是要问这些,何况大的方面那个也不能统一,要是西域统一为一国,那将是谁的国?其他国邦部族又要到哪去?
而像发饰、衣着、饮食这些小的方面,统不统一,影响好像又不大,那这位要问的是什么?
一些曾到过大秦的使者想到了他们所知的大秦消息,以及在到大秦时的所见所闻,顿时豁然开朗:据闻大秦在其国内推行“言同语、书同文、车同轨、钱同币、度同制、行同伦、地同域……”
“言同语、书同文”,这位方才提出的设立通用语已经是了,那这位接下想说的应是另外几个。
“行通论、地同域”肯定不行,他们又不属于大秦,还要去遵守大秦定下的律法礼仪?
那就只剩下“车同轨、钱同币、度同制”这些!
这些使者虽想了出来,却慢了乌孙王一步,只听乌孙王道:“兄长之意莫非是我等度量衡和钱币未统一?”
刘季点头笑道:“正是!西域会如此纷乱,此二者也是原因。‘度量衡’是平时会用到之物,诸国却各不相同,这在本国内倒无多大影响,可放于诸国间,影响将会很大。”
“像当年齐国和赵国的‘斗’大小不一,便让齐人和赵人在货物买卖时发生过矛盾。齐国有一位农人售卖粮食,可他遇到了来自赵国的商贾,这名齐国农人用齐国的斗装了满满一斗粮,然而赵国商贾却认为齐人的这斗粮分量不够。”
“因为赵国的斗比齐国要大,以齐国的斗量算,齐人的这斗粮自然是够的,可若以赵国的斗算,则不足。两人争执不下,谁也说不服谁,最终,齐国农人的粮没能卖出,赵人商贾也没能买到粮。”
一使者笑道:“此事易解,在哪国便用哪国之‘斗’量算即可,在齐国用齐国之‘斗’,在赵国用赵国之‘斗’。”
这名使者说完,有一使者摇头反驳道:“说来倒容易,可如果买卖的货物很多,且买卖的农人、商贾来自的国邦各不同,那得进行多少次重新量算?何其麻烦!”
那名说“易解”的使者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事还真没他说的那样“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