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武达琅,已然完全没了人样......
衣物早已被天雷化为灰烬,全身焦黑如炭,皮肤皲裂。
就那么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狼狈至极。
每一道天雷落下,那钻心的疼痛如万蚁噬骨,可他牙关紧咬,愣是不敢挪动分毫。
因为这天雷虽劈得他妈都认不出他了,却并未伤及其根本。
若是此刻擅自离开,不仅徐也会功亏一篑,道德宗一众长老也绝对饶不了他......
“汪长老,怎么办,我快扛不住了!”
武达琅颤抖着声音,向汪德发求助道。
“咚——咔嚓!”
又是一声天鼓雷鸣。
汪德发也好不到哪去,同样被天雷劈得浑身焦黑,头发如同野火燎过的枯草。
他低头看去,暗自庆幸全身焦黑一色,浑然一体,乍一看,倒也不那么显眼。
心中暗自祈祷,天鼓结束之前,可千万别有人上来。
这狼狈模样若是被他人瞧见,苦心经营多年建立起的威信,只怕瞬间就会荡然无存......
“吾辈乃道德宗高层,亦当不屈不挠,负重前行,只要不死就得继续扛!”
汪德发死咬着牙关,恶狠狠的又道,“此事必有蹊跷,待擂鼓结束,我必定要挖出幕后黑手,将其抽筋剥皮,方解我心头之恨!”
天幕之上,第六字乍亮,夺目华光再次照亮望德峰。
道德宗众人皆是满怀希冀,目光聚焦于玉璧投影,眼中既有期盼,又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都在等待一场足以改写云泽域仙宗格局的大事。
可是道德宗众长老中,有一人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此刻的她秀眉紧蹙,不安与忐忑跃然脸上。
整个人如坐针毡,双眸之中,惶恐与懊悔交织,身心难安。
此人正是徐也的师尊,姜莎洲......
她静静立原地,双手下意识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曾数次欲言又止,双唇微微颤抖之后,终是未能问出心中的结症。
每一次鼓起勇气,话至唇边,却又强自咽下。
她害怕,害怕一旦问出心中所想,得到那个最坏的答案,自己将无颜面对道德宗众人。
若是自己的这个举动,真的坏了徐也晋升道天灵根的大事。
那她不仅会让弟子错失这千载难逢的机缘,更会被千夫所指,成为道德宗的罪人......
第七个大字亮起,如今只剩下“大”和“也”字依旧灰暗。
姜莎洲的心已然提到了喉咙,无论她如何平心,依旧如巨石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随着一锤一锤的落下,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那种煎熬,缓缓转身,看向孟逸尘。
两人目光交汇,孟逸尘心中不禁一动,因为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是徐也晋升之事有什么变故?
他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丝不安......
“姜长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亦或是有事瞒着我等?”
霎时间,姜莎洲眼眶泛红,眼前氤氲起一层朦胧水雾,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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