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也不阻止,任由她折腾。
待纪微折腾不动了,跌坐在地疼的面容扭曲时,他又开口了。
“我之所以让阿棠抚养无忧,是为了弥补替我受过的人。”
“可笑你竟妄想利用无忧从我这获得宠爱,真是痴人说梦,愚不可及。”
“这场算计,才是你失去一切的根源,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
谢知行说完,转身离去。
眼看他就要踏出屋门,怔忡失神的纪微猛然回过神来,执着不休的追问:“告诉我,他是谁!”
她不能让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了身,还生下了孩子,却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得知。
谢知行没有理会,亦没有停留,很快就消失于纪微视线。
他让雾空留下看守,不允许任何人进院。
纪微本想找人询问,却发现没人进来,她也出不去,越发崩溃癫狂。
一通歇斯底里的疯叫后,她受激过度晕厥了过去。
谢知行从纪微院中离开后,没有回惊澜院,而是去了夏蝉的院子。
今日之事不能再发生,索性一次料理个干净。
“世子。”夏蝉惶声见礼。
若是以前,对于谢知行的到来她喜不自胜,可今日,她却惴惴不安,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谢知行走到上首坐下,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眸光幽冷深沉地审视夏蝉。
夏蝉被他看的头皮发麻,紧张的绞着手,不敢与他对视。
好半晌,她实在受不住了,微颤着开口:“妾身给世子倒杯茶。”
谢知行没有拒绝。
夏蝉稍缓口气,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恭递给谢知行。
谢知行没接,唇瓣轻启道:“纪微刺杀少夫人一事,你可知晓?”
从上次落水之事不难看出,纪微与夏蝉走的很近,说不得还有交易合作。
本就心虚的夏蝉,听到这话端着杯子的手抖了抖,茶水差点溢出来。
她强自镇稳心神,尽量如常道:“妾身不知。”
“当真不知?”谢知行加重了语气,眼神也更加凌厉。
夏蝉抑制不住的心慌意乱,知道骗不过谢知行,只得如实道:“妾身只听她在气怒时说过要叫少夫人好看,但没说具体的。”
“你可有参与?”谢知行又问。
短短几字,如一记闷雷,震的夏蝉险些端不住杯子。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也不知纪微都招认了什么,有没有供出她。
思来想去,夏蝉惊惶道:“妾身不敢。”
纪微刺杀纪棠,她确没有参与,算不得说谎。
只是那软筋散,是她告诉纪微如何获得。
虽是纪微威逼利诱,但终究她也脱不了干系。
眼下她只盼望,纪微没有供出她,谢知行并不知情。
“你我主仆多年,你该知晓我的脾性。”谢知行冷声警告。
夏蝉闻言心中一咯噔,只觉浑身血液都凝住了,脊背生寒。
“你不说,我便让重黎去查。但查清之后是什么后果,你掂量清楚。”从夏蝉慌乱躲闪的眼神,谢知行断定她有事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