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火起,猛地踩了霜叶一脚。
霜叶吃痛地惊叫出声,看得众人一脸懵。
季氏气得浑身发抖。
这个女儿太丢人了。
反观韩蝶双,一脸镇静,纹丝不乱,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气得更猛了。
霜叶急得不得了。
试图用点头摇头告诉韩靖,自己替换了二姑娘的荷包,但荷包却不翼而飞了。
可是韩靖误会了,以为她办成了事。
韩靖还陶醉在自己办成事的喜悦中。
自己当真聪明,一箭双雕。
既报答了二妹的恩情,又给了韩蝶菲那个蠢货颜色看,等于变相报复了嫡母,真是大快人心。
岂料下一秒,小厮的话惊得他冷汗直冒。
“少爷,荷包不见了!”
满脸的笑容瞬间僵住。
“不可能,我……”
后面的话,死死地堵在喉间,不上不下噎得他难受。
霜叶满面愁容,双唇微张,无声地告诉他。
【二少爷,荷包的确不见了!】
这下子,韩靖彻底傻了。
云箭秋冷冷开口:“韩统领,给个说法吧!此物乃我从北疆带回,为了开发多种用途。
你一句荷包不见了,损失的不是几块石头,而是分秒必争的时辰,以及大乾的前程。”
一句话,将韩靖顶在风口浪尖上。
冷汗,从韩靖发际滴落,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起来般,没一会儿便浑身湿透。
“这,这,云大人,下官也不清楚啊!下官回去再找找,兴许还在府里。”
“哼!韩统领明明答应在下,今日当面交割,却原来是骗人的鬼话?
我怀疑韩统领的办事能力,是否担得起皇上的嘱托!”
这句话说得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云箭秋真够狠的!
旁人想以小博大,用一只荷包钓他这个最有前途的妹婿。
他倒好,一刀砍在对方命脉上,直接想断了对方的官运。
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
韩靖更紧张了,满头大汗,汗水顺着发根,大颗大颗地滚落,面色惨白如纸。
季氏也气极。
这个蠢货,办不好事,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地替菲儿谋算。
结果,算出个屁来,还不如不算!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恶言相身,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紧接着,向云箭秋福了福身。
“云大人,误会,都是误会!此事与菲儿无关,是靖儿弄错了!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牵连无辜。”
季氏的话,说得很明白,荷包的事与我和女儿无关。
谁拿的,你问谁去要!
说罢,拉起韩蝶菲的手,向外走去。
韩蝶菲哪里肯依。
云箭秋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她哪里肯放手?
几次挣脱季氏的拉扯,就是不肯离开。
季氏当真大怒,怒目圆瞪。
“走!!!”
语气冰冷无情,惊得韩蝶菲一震,头一次见母亲发那么大的火。
眼泪瞬间逼出了眼眶,委屈地瞥着季氏。
季氏的心疼得拧了起来。
可为了自家的颜面,只能狠下心狠,扯着她便离开。
韩蝶双匆匆与咏书点头道别,也疾步离开了。
韩靖张了张嘴,尴尬地无地自容,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待韩家人离开后,周围人慢慢散开,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闲话去了。
咏书松了口气,打算去寻顾氏。
身后传来一道暗沉的,充满磁性的男声。
“云大人,留步,平某有事相商。”
咏书一怔,回过头来。
下一秒,直直地撞进一双闪着凌厉光芒的眼睛。
那双眼睛,犹如两道飓风,似乎误入其中,就会永世不得超生。
吓得她后背一凛,逃也似的,往楼上跑去。
说话的人是平庚年,看着那道湖蓝色的身影,像箭矢般往楼上冲去。
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