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眼花缭乱的灵药从袖中飞出，在晨光中划出七彩轨迹，黎南烛突然发现，那些灵药落入丹炉的轨迹，竟与天上北斗七星的位置完全对应。

“以星辰为引，借草木生机。”箫砚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兴奋，“这可是为师独创的方法！全修仙界只此一份！”

碎碎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肩膀，骨爪紧紧抓住一缕散落的发丝。

黎南烛感到青冥印剧烈发烫，眼前景象骤然变化——她看到每株灵药内部流动的灵力，看到丹火中跳跃的法则纹路，甚至看到箫砚周身流转的青色道韵，这就是箫砚眼中的世界吗？

还未等她再仔细查看，只听“噗”的一声。

就见那中央丹炉突然喷出一股青烟，箫砚狼狈地咳嗽着，七尊丹炉咣当掉了一地。

“失误失误！”他手忙脚乱地抢救丹药，“这招太久没练……”

黎南烛噗嗤笑出声，方才玄妙的境界顿时消散，她快步上前就要帮忙拾起滚落的丹药，结果没想到有人……不，有骨头比她更快一步，直接咔吧咔吧全塞到嘴里吃了。

“果然还是小骨头最有眼光！”

箫砚直接将碎碎抱了起来，“知道我就算是炸炉了，练出来的也是好东西！”

碎碎歪了歪头，并不理解箫砚是什么意思，一心全在嘴里的丹药上。

“师父……”黎南烛哭笑不得，“水镜……”

“我当然记得，别急。”箫砚指了指院子里的小桌，“你先吃些东西。”

黎南烛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此时已经摆好了几样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灵茶。

碎碎见状立刻从箫砚怀里挣脱出来，骨爪麻利地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魂火欢快地跃动着。

“先填饱肚子。”箫砚变出一把青玉梳，手法娴熟地替黎南烛挽起散落的发丝，“待会儿为师给你看个好东西。”

黎南烛乖乖坐下，脑子里却在思考，为什么感觉除了她以外似乎所有人都会梳好看的发髻？如今她似乎还是只会扎马尾，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箫砚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黎南烛发现他的脸部肌肉似乎抽搐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小孩子家家的别怎么都问，快吃！”

黎南烛挑了挑眉，看来自己这位师父曾经有过一段相当不美好的记忆啊。

一边想着，她一边咬了口荷花酥，酥皮入口即化，莲蓉馅清甜不腻，竟比她吃过的任何点心都要美味，不由得眼前一亮。

“师父，这是……”

“青荷酥。”箫砚的扇尖点了点盘子，“用清晨带着露珠的荷花做的。”他忽然压低声音，“里面还加了一味特殊药材……”

碎碎突然咔咔大叫，骨爪指向自己的胸腔——魂火正从蓝色变成淡紫色。

“这是……紫灵草？”黎南烛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随即感到一股清凉气息直冲灵台，彻夜修炼带来的疲惫感如潮水般退去，神识前所未有的清明，连窗外竹叶的脉络都清晰可辨，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

“聪明！不愧是我徒儿！看来昨天的书没白看！”箫砚满意地点了点头。

黎南烛指尖轻触酥皮残渣，眼中泛起疑惑的涟漪：“师父怎知我……”

“还不是因为某个小傻子修炼了一整晚，眼底下的青黑都遮不住了。”箫砚用扇骨轻敲她的额头，“为师特意加了三钱醒神花。”

碎碎好奇地戳了戳自己的头骨，魂火忽明忽暗，似乎在疑惑为何骷髅没有神识可以增强。

黎南烛又咬了一口荷花酥，神识增强后，连酥皮碎裂的声响都格外清晰。

“水镜只能维持半刻。”箫砚的扇尖在空中轻点，“今日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