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揣上了娃儿,对于服劳役,朱小草可犯愁了,当家的服劳役去了,她忙田地里的活计,照顾家里的牲畜,那是忙不过来的。
大嫂下个月就要临盆了,婆婆要照顾年迈的阿奶、侄女玲儿,还要伺候大嫂坐月子。
小姑子送来的抵工银子,三两啊!不交上去,当家的就要早出晚归一个半月,交上去了吧,心里又舍不得……
禾娘把大伯娘和两个嫂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她柔声道:“大伯,你的年纪大了,就不要去服劳役了。至于大哥和二哥,我也希望你俩不要去,照顾好家里和嫂子的身子才要紧!银子以后我们可以慢慢赚。”
胡老大接过了银子,感激的话语还没出口,就被院子外面的哭声噎住了。
“二伯啊!二伯!你可得救救你兄弟啊!”院外传来妇人的嚎哭声,胡老二听到这大嗓门,身子抖了抖!
大家都出了院子,原来是铜柱在麦地里干活儿,被蛇咬了一口,不一会儿小腿就肿得厉害。
铜柱的婆娘苏氏背着铜柱踉踉跄跄着到了村尾,哭得呼天抢地让胡老二赶骡车送铜柱去镇上的医馆。
冯铭轩挤上前看了一眼铜柱叔的腿,是毒蛇咬的,幸好毒性不大……
正好顺子听到村里的吵闹声也出了院子来看热闹,“顺子!赶紧的驾马车送大叔去镇上的医馆,找王大夫看诊!”冯铭轩吩咐道。
顺子赶紧答应了一声,折返院子里,驾上马车立即赶来了。
胡老大和胡老二抬上铜柱上了马车,铜柱的婆娘赶紧爬进马车里,顾不得向侄女婿道谢。
顺子虚空一鞭,大红马扬开四蹄生风,一溜烟儿就出了村子……
村里的汉子和妇人收回了视线,齐齐把敬佩的目光投向冯铭轩和禾娘。
这个侄女婿真是没话说,那么好的马车就安排顺子送人去医馆,这要是救不回来,马车拉过死人,不就晦气了?
还有去医馆看诊,要用的银子可不少哩,这银子谁出?
这两年,村里忙着开荒,家家的肚子是填饱了,银子却没有积攒下多少。
铜柱作为顶梁柱要去服劳役,锁儿还在村尾跟任夫子读书,这个家铜柱要是没了,那可就难了。
男女老少都唉声叹气的回了家,准备着服役带去的吃食。
服劳役须得早出晚归,中午的膳食得自己带过去。汉子们还要准备竹筒、干葫芦装水带着一起喝……
一个半时辰后,顺子的马车才又出现在村口,听到马的嘶鸣声,大家伙儿又围到铜柱家门口,七嘴八舌的问铜柱的婆娘:“铜柱家的,铜柱可救回来了?”
苏氏笑着抹去泪水道:“救回来了,得亏顺子哥儿赶马车跑得快!只是当家的还要喝半个月的草药。”
“哎哟哟,那得花不少银子了!”
“好歹把铜柱大兄弟的命救回来了,银子慢慢攒就是了!”
“哎哟,铜柱家的劳役可怎么办才好?”
“没事!我家今年我代当家的去修路!”苏氏满不在乎的说道。
胡家村的男女老少都惊讶的看向苏氏,妇人去服役?
胡老二离开了人群,背着手回了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