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的隐忧更甚,难道小儿子也像他们的祖父?非要过了三年才能传出喜讯来……
去年一家四口住在庄子上的情景再现,不同的是,庄园的路边都栽种下了果树,各种稀有的果树长势喜人。
冯铭轩陪着阿爹观看两尺来高的果树,冯老爷不住的颔首道:“轩儿栽下的果树苗,花费了不少银子吧?”
杨梅树苗可不是云城能买到的,只有在南方的州府才有。
冯铭轩得意洋洋的道:“阿爹可还记得兄长去年送来的杨梅?”
冯老爷颔首道:“为父自是记得!你哥啊派几个家仆去海州府买回来的,路途遥远,路上来回就是半个月!”
冯铭轩嘚瑟的笑道:“兄长送来的杨梅,果核被你的小儿媳收起来,是她琢磨出了果核发芽、出苗的法子!庄子上的果树,儿子没花一文钱的银子!”
冯老爷惊讶的看着小儿子:“这些果树都是禾丫头琢磨着种出来的?”
“对啊!阿爹!”冯铭轩微扬眉梢。
扫视一圈庄园,再看着小儿子的嘚瑟样,冯老爷捋须微笑,小儿媳着实聪慧!
她去年琢磨出姜香味麻糖,又琢磨出培育果苗的法子,他们冯氏有这般旺夫的主母,实乃家门之幸也!
父子俩背着手,吹着山风在青石板路上遛达着,边看田地里芝麻、生姜、稻谷的长势,边看一排排的果树,心里都是惬意得紧。
冯老爷暗忖,小儿媳三年内就是无所出,这般聪慧贤德的儿媳也决不休弃!
到时,他暗中替小儿子纳两个妾室进门,生下孙儿孙女后,去母留子,孙子孙女养在小儿媳名下,谁知晓这些实情?再说大户人家,这些事都常见!
冯老爷不再为二房的子嗣忧心了。
冯夫人坐在软榻上,抚摸着小儿媳给她做的鞋子,心中百感交集。
大儿媳进门时带来的嫁鞋,是在府城的成衣铺子里购买的,这么多年,大儿媳连手帕都不曾给她这个婆婆做一方。
小儿媳进门不到两年,不是给她做药包敷腰,就是做鞋子、足衣。
可别说,那艾绒药包真实有效用,每次她的腰疾发作,敷上药包,疼痛减缓,一两天就不痛了,不像之前,一卧床就是六七日的光景。
侍立一旁的竹润嬷嬷接过夫人手中的鞋子,端详几眼也是满意得紧,二少奶奶的绣活儿越来越好了,针法密集,线路整齐。
二少奶奶并没有当上了主母而荒废女红,相反精进了不少,可见二少奶奶做的绣活儿多。
竹润走到夫人身前,想跪下帮夫人换上新鞋子。
禾娘扶起竹润嬷嬷,温声道:“嬷嬷,还是我来服侍婆婆换鞋子吧!”说罢,禾娘接过竹润嬷嬷手中的鞋子,双膝缓缓跪在婆婆脚边,弯下身子脱下婆婆的旧绣花鞋,换上她做的新鞋。
冯夫人本想制止小儿媳跪下替她换鞋,谁料儿媳的动作快。
儿媳怜惜竹润的年岁大了,亲自代劳。这样的儿媳,冯夫人疼惜得紧,她本不是磋磨儿媳的婆婆。
“禾儿快快起来,替老身换鞋子,喊个丫头进来服侍就可,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冯夫人的声音充满了怜爱和微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