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冬!”
就在她昏昏欲睡,以为自己又要睡过去时,听到了一个声音。
她愣了一下。
谷冬?
谷冬是谁?
“谷冬。你在吗?要是在的话,回应一下。”
完全不知道谷冬是谁的谷冬回答得十分干脆:“不在。”
一旁的看守有些无奈,冲旁边的工作人员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神情,立马对着喇叭说了三个字:“开饭了!”
一听开饭了,谷冬立马来了精神,瞬间转身爬了过来。
直到这时,工作人员才透过外面的监视器看到谷冬的情况,她转过身来时,露出的是一张揉皱的,像蜡纸一样的脸。
从发际线到锁骨,似乎还有数条青黑色的脉络如蚯蚓般拱动着,被苍白的皮肤一衬,显得十分诡异。
指甲缝里凝着暗褐色的结痂,不是泥垢,倒像是干涸的血珠在甲床里生了根,随着她爬向铁门的动作,指节发出枯枝折断般的轻响。
最骇人的是她的眼睛——黑瞳边缘泛着霜白,像蒙了层融化不全的冰壳,转动时眼白部分会渗出细密的血丝,如同蛛网在眼底蔓延。
当她凑近铁门时,发丝突然无风自动,几缕贴在铁栏上的黑发竟像活物般扭曲,末梢渗出淡粉色的黏液,在金属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她冲着平时放饭的小门兴奋地叫着:“嗬嗬嗬嗬嗬嗬……”
似乎在催促着放饭。
看守给了工作人员一个眼神:看到没有,只有这样她才会过来!
工作人员没有废话,示意看守打开小门。
小门一开,谷冬只以为是饭要递进来了,兴奋得鬓角的一缕头发都立了起来,身上的角色蠢蠢欲动。
只是没想到她迎来的不是饭,而是一缕淡绿色的光芒。
淡绿色光芒如活物般缠上谷冬脖颈,瞬间在她皮肤下炸开细密的裂纹。
那些青黑色脉络像被泼了强酸的蚯蚓,在光线下扭曲着爆出黑血,顺着锁骨滴在水泥地上时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她后颈的皮肤突然裂开三道细缝,钻出三根沾着黏液的黑发,却在触碰到光芒的刹那蜷成焦黑的蛹状。
“啊——!”
谷冬的惨叫震得铁门嗡嗡作响,眼球里的血丝被光芒逼得涌向黑瞳,将霜白的边缘染成诡异的赤红。
指甲缝里的血痂如爆米花般迸裂,溅在铁栏上的碎块竟还在蠕动。
当光芒渗入心脏位置时,她胸腔突然鼓起一个大包,透过皮肤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冲撞。
光芒熄灭的瞬间,谷冬像被抽走骨头般瘫软在地。
后颈的脉络褪去青黑,只剩下几道淡粉色的疤痕,但指甲缝里仍残留着干涸血痂的阴影。
她撑着墙站起来时,黑瞳边缘的霜白暂时退去,却在眼尾留下一抹永不消散的赤红。
“操他妈的……”她踹了铁门一脚,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擦过铁锈,“拿这种破烂玩意儿糊弄谁?疼死老娘了!”
要是净化干净了也就算了,偏偏还没净化干净,这不是白疼了吗?
也难怪疼得死去活来的谷冬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