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这才看清，那光团里竟浮着半张人脸，眉眼与虚无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妖异的猩红。

\"那是天界之心！\"先知的声音再次响起，\"用百万生灵的生机祭炼而成的邪物！\"

逍遥的瞳孔收缩如针。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幽冥海底找到的古籍残卷，上面记载着天界曾用\"人心祭\"炼制法宝，被祭者的魂魄会永远困在法宝里，承受万蚁噬心之痛。

此刻虚无体内的光团，分明就是这种邪物的活体形态。

\"瑶池！\"他突然转头，看向战场边缘。一直静默观战的白衣女子

虚无的动作果然慢了半拍。

他心口的光团被药雾笼罩，原本流畅的灵气运转出现一丝滞涩。

逍遥抓住这刹那空隙，玄铁剑挽出九朵剑花，每一朵都带着不同战友的道韵：战天的雷、瑶池的生、还有他自己的红尘愿力。

\"去！\"剑鸣声中，玄铁剑穿透虚无的胸膛，正正刺入那团暗金光团。

逍遥的掌心贴着剑柄，将全身的红尘愿力疯狂注入——他能感觉到，那些被祭炼的生灵在愿力中苏醒，发出欢呼般的轻鸣。

\"不！\"虚无的面容彻底扭曲，素白锦袍被鲜血浸透。

他死死攥住剑柄，指尖几乎要嵌入肉里，\"我本想...让你做天界的座上宾...\"话音未落，暗金光团突然炸裂，无数金色光点如星雨般散落。

战场突然安静下来。

虚无的身躯缓缓倒下，眼睛却始终睁着，盯着血月的方向。

逍遥抽出剑，鲜血顺着剑刃滴在他手背上，烫得他皱眉。

\"因果已清。\"一道空灵的声音自天际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一位身着素纱的女子踏云而来，她的手中捧着一卷泛着金光的书册，\"红尘仙尊，当世无双。\"

逍遥仰头望向血月，晚风掀起他的衣袍。

他能感觉到，天地间的法则正在重新梳理，那些被虚无篡改的部分正被红尘愿力温柔修复。

远处传来百姓的欢呼，还有孩童的笑声——这是他最熟悉的、人间该有的声音。

\"红尘即道，道亦红尘。\"他轻声呢喃，掌心的玄铁剑突然绽放出万丈金光。

就在这时，他的识海突然一痛。

一道极淡的黑影从虚无的尸体里飘出，裹着暗金色的残光，转眼没入血月之中。

逍遥皱眉抬手，却只抓住一把夜风。

\"怎么了？\"瑶池女帝不知何时来到他身侧，指尖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没事。\"逍遥摇头，目光却仍锁在血月上。

那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像蛰伏在阴影里的毒蛇。

他握紧玄铁剑，剑身上的\"尘\"字愈发明亮，\"只是...这天地，或许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