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贺老指着珠子，又指指那几个自称孙殿英后人的老人，嘴唇哆嗦着，半天没说出话来。

周围几个跟着贺老一起来的老伙计也都是人精，听到“孙殿英”三个字，再联想到潘家园、神秘老头、天价珠子，哪还能不明白？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

这下……事情可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贺老人傻了，感觉自己的血压蹭蹭往上涨。这何止是复杂，简直就是一锅大杂烩，里面还可能藏着一颗历史遗留的重磅炸弹！

“你小子！我早就说过，你这直播就是个麻烦制造机！”

贺老缓过神来，忍不住低声埋怨了周先文一句，“好家伙，这下可好，苍蝇、蜜蜂、连带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家属’都招来了！”

周先文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贺老，这真不赖我啊！谁能想到在这潘家园犄角旮旯里，还能碰上这位‘神仙’大爷，还摆着这么个……疑似烫手山芋的玩意儿？”

“我要是早知道，打死我也不开直播啊！”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贺老摆摆手，目光重新聚焦到那颗珠子上，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值得你小子开口就是一个亿的‘爆金币’请求？”

周先文凑近贺老耳边，快速地将自己确定的信息简略地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其可能的身份——慈禧口含的那颗传奇夜明珠，以及牵扯到的孙殿英盗墓事件。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那几位自称孙家后人的老大爷都找上门来了，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周先文补充道，“是不是真的，还得看东西本身。”

饶是贺老见多识广，也被这信息震得不轻。

慈禧夜明珠！这可是只存在于传说和史料记载中的东西！

其价值，恐怕早已超越了金钱本身，更多的是承载了一段屈辱而又扑朔迷离的历史。

“这东西……”贺老沉吟道，“如果真是那玩意儿，那绝对是国宝级的。”

“不过，因为它牵扯到盗墓和流失的复杂历史，性质上可能跟那些一直由官方收藏的文物不太一样，或许……存在私人收藏的可能性？”

他看了一眼那几个外国人，又瞟了一眼那几个“孙家后人”，最后目光落在云淡风轻的神秘老头身上，心里暗忖：

幸亏今天多带了几个人来，不然真要是现场变成拍卖会，光凭自己，还真不一定争得过这些财大气粗或者背景复杂的家伙。

现在人多力量大，真要拼财力，他们文玩协会这几个老家伙凑一凑，一个亿也不是拿不出来！

就在贺老盘算着怎么拿下这颗珠子的时候，那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为首的中年男子显然也按捺不住了，走上前，用稍显生硬的中文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您这颗珠子……嗯，宝石？愿意出售吗？价格好商量。”

与此同时，那几位自称孙家后人的老人也围了上来，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最为年长的老人情绪激动地看着那颗珠子，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有所顾忌。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几方势力都对这颗珠子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这时，一直闭目养神、仿佛置身事外的神秘老头，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浑浊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平静地扫过围在摊位前的所有人，包括周先文、贺老一行、外国人以及那几位“孙家后人”。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他的发言。